叶清禾压根是反应不过来,怎么……他是突然又发病了?
所幸是夏侯连澈初初施的力道并不大,她挣脱开了,慌乱一喊:“王爷!你喝醉了!”
她的声音本是酥软的,这么紧绷惊声一叫,回荡在冷寂幽静的房子里倒是突兀得很,叫人头脑清醒。
夏侯连澈整个人还是覆在她的身上,沉闷阴邪的笑声,蓦然闷闷的从他胸腔里传出来,合着铺天盖地的酒气向她迎面而来。
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似乎都不动了。
他半撑起微红的眸子,幽光凛凛:“叶清禾,本王没醉。”
叶清禾挺直身子,没敢动。
他的语气轻佻无谓,但那眼神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可能是看出叶清禾的惧怕,乖张的邪笑:“你就这么怕本王?”
差点命都没有了,怎么不怕?叶清禾小动作挪了挪身体,答非所问,只是如实陈诉:“嗯,王爷不高兴。”
“本王是不高兴。”夏侯连澈冷冷挥手摔了手边的酒坛,黑亮的眸子浮上朦胧醉意,瞥了一眼她的脖子,懒懒的说道:“至于动你么?不过是本王突然发现,平白让你知道了那么事,好像该杀了你才对。”
叶清禾被他这句吓得脸色绷紧,她就说了,他越是沉默,说话越是轻慢不以为意,越是杀气冲冲。何况他也说了,她还撞破了他的私事,以他狠绝暴戾的性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不过就在沉默中她心惊胆战时,夏侯连澈却是径自起了身,很意外的,他并没有打算对她怎么样。
可他是真的有了醉意,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的要往外倒,要不是叶清禾手快扶住他,怕是要摔了。
夏侯连澈这人高深莫测,任谁任何时候,都没有办法轻易看穿他。就像他现在,到底是真醉,还是假的,叶清禾离得那么近一点都分不清。
她心里无可奈何的轻叹,他那样的人,哪有能看得明白的人?
常宇早早就在外面候着了,他抬头看到叶清禾扶着夏侯连澈出来时,也不禁愣了一瞬。
叶清禾知道常宇惊讶什么,只无奈扯出一丝笑:“王爷醉了。”
“劳烦王妃,接下来由属下来处理。”常宇也是个极严谨话少的人,他并不多问,动作迅速将夏侯连澈扶上马车。
那天回去后,已经是天黑了,醉得不清的夏侯连澈直接回了青园,而叶清禾回到雨阁。
只是她回到雨阁的时候,才发现桌子上放满了琳琅的礼盒。
叶清禾吃惊:“这是什么?”
红音笑吟吟回道:“回王妃,这是皇上赐的恩赏,那全公公说了权当是劳慰今日王妃进宫为贵妃册封主事的,奴婢瞧了一眼,里面可不少稀罕东西呢。”
“是吗?”叶清禾恍然若失的走过来,想起凌可倾和夏侯连澈的纠葛,心情有些复杂。
看得出来,皇上对美艳无双的清贵妃是盛宠,可是如果知道了夏侯连澈和凌可倾的私情呢?夏侯连澈他又那么……
叶清禾简直不敢往下想了,她心不在焉的摸着礼盒,触到尖利刺手的东西,霎时让她收回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