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连澈声音清冷:“让孔非令不要轻举妄动,本王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该该干干什么干什么。孔家正被人盯着,你派个靠谱的连夜回京去见孔非令,书信也不必再传了。”
越是形势紧张,他就越要沉得住气。
何况夏侯成烨面上功夫做尽了,他这时怕是一有动静,下一刻就是直接坐实了他谋逆的罪名。好算计!
夏侯连澈的冷声透着狠意:“本王先把这里的烂事收拾好了,再慢慢算账也不迟。还有,边疆守城的日子过舒服了,就找点事给他们干!尤其是新上任的孔将军,不知能不能压得住大漠的蛮人?”
能剥他兵权,可有没有本事揣着那就有的看了。
常宇立刻就听明白:“是,属下明白。”
所有人都退下去,夏侯连澈久久的坐在冷寂的房子中,桌上的茶都凉透了。
叶清禾来的时候,房子冷幽幽的蜡烛也都没有点上,要不是她隐约看见人影,都不知道夏侯连澈就一直坐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他的目光冰寒如霜,犀利又森然,她有点害怕。
叶清禾小心走近:“王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毕竟他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没有。”夏侯连澈在她离自己两步远时,就将人拉进了怀里,语调似乎有恢复了平常:“那个女人跟你疯了,受伤了没有?”
叶清禾本来想说的也是这件事的,不过想想他肯定是知情的,就没再说仔细,摇了摇头:“我没事。还有……我娘过得好,谢谢王爷。”
“嗯。”夏侯连澈漫不经心的玩着她的手指,冷不丁问了一句:“你们说了什么?”
叶清禾一愣。
他的语气越是清浅不在意,就越让人敷衍不了。
“没有什么,说了小时候的事……”她的声音有点低。
夏侯连澈抬起眸子,目光直冷,叶清禾看得心头一凛,心里纳闷他怎么突然感兴趣?也只好呐呐的接了下去:“我娘和我说,我好像忘了点些事。”
他双眼微微一眯:“忘了什么?”
夏侯连澈隐隐猜到了。
他安排淮氏和叶清禾见面,引出了九燕门的人。能莫名找上叶清禾,那只能是秘密出自她身上。
可他想不透的是,叶清禾这样足不出户的胆小如鼠村妇,身上能有什么秘密?
叶清禾被他直白犀利的视线逼得局促起来,声音也是压得不能再小:“我好像,从前来过越州。”
夏侯连澈一怔,眼神一瞬间都变了:“你说什么?”
可能是情绪霎时被激荡而起,心底有道奇诡的声音直冲着躁动阴暗的方向汹涌澎拜,让他难以自持!全身莫名紧绷。
漆黑压抑的空气冰凉,夏侯连澈的异样,让叶清禾不知所措起来。
半晌,她才听到他压着隐隐颤意的嗓音传来,沙沙哑哑的:“你,从前是不是遇见过瞎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