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很静。
叶清禾安分的任由他抱着,只是那混着檀木香、丝丝缕缕的香脂粉味,像是长了锋利的爪子直接拽紧了她的心。
果然,是进宫去见凌可倾了。
诚然明知理所当然的事,但她涌上心头的那种隐隐发疼的躁动,好像又开始了。
侧耳听着他胸膛里的心跳声,叶清禾微扯动的嘴角有些酸。
既然放不下,为何还肯拥着她这个一无是处的替身呢?
可这话,她只能放在心里悄悄的、悄悄的说。
同床异梦,也就是这样了。
那一夜叶清禾彻夜未眠。
夏侯连澈手掌军权,如今身边娇艳妩媚的美人伺候,似乎是要绝了他以往风流浪荡的名声,便将精力放到了公务上,就连悠闲的陆清谷也时常不见人影。
叶清禾只知道夏侯连澈自宫宴后突然忙碌了起来,其他的没有过问,也尽是一概不知,更重要的是她也不能知道什么。
不过她的伤全好了之后,就搬回别院去住了。
除了她在青园终日惶惶然住不惯之外,还有一点私心。
因为,他连着两晚半夜归来,抱着她时身上都沾了香脂味,甚至还有酒气。
她承认了,她真有点莫名的难受。
这种感觉……不好。所以她搬了回来。
红音看着叶清禾坐在窗边发呆,已经一动不动的坐了一个上去,有点担心:“王妃,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从殿下那里回来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模样?”
叶清禾听到人说话,摇了摇头:“我没事。”
可红音看着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
然而没等到她再开口,就突然听见叶清禾幽幽的问了出口:“红音,王爷从前是个怎么样的人?”
红音突地被这么一问有点傻眼,然后有点为难的回答道:“这个奴婢不大好说啊,从前在越州驻守时殿下和现在没有区别,但凡行军打仗,手段便是凌厉决断的,大多时候脾气总归不大好。”
阴晴不定、残暴冷血含蓄点的说法,就是脾气不大好。
“不过,最开始殿下身边可不是都是围着一群女人,乌烟瘴气的。”红音愤愤然,语气还有些抱不平:“殿下后来不知去了哪里是病了,还是怎么的,性情就变了一些,身边围着那些攀荣富贵的狐狸精这才多了起来!”
叶清禾听着微微一怔,抓到了一句隐晦的词:“病了?”
那有没有可能,他的暗疾就是那时候开始的?
“可不是。”红音嘴一快就说了:“奴婢始初入府伺候的时候,殿下身边可清净的呢。虽然说殿下胜仗而归宫里时有赏赐下来,都塞了几个宫的女人,可那时殿下都是看都懒得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