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凌家的城外庄园因下人不察,失火烧毁了过半的房子,损失颇为严重。
至于这火灾后是不是少了人,却是没有人什么在意。
叶清禾身子一直不见好转,待在雨阁里一步不移,不知道外面的风声。
只是府里的人略有耳闻又嘴碎的都在传说,王妃待的地方阴气重,手脚不干净所以才至于病根不除连累母家。
三人成虎,流言传得多了,就连红音和阿英心底都起了疙瘩。
但只有叶清禾清楚,她拖着病气不是因为心里有鬼,而是因为她在担心娘亲安危。
她夜夜失眠,精神绷得紧紧的,凌夫人既然亲自出言胁迫了,那她娘亲的处境必定堪忧,偏偏她又想不到别的办法……
然而眼见叶清禾脸色越来越差,不出两日,意外的收到了她母亲淮氏的书信。
蓝儿将信交给叶清禾时,她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后才紧张忙问:“我娘亲被放出来了?没有人为难?没事吗?”
“王妃放心,淮夫人染了小病,已经离了京城可安心养病。”蓝儿微微笑着,巧妙的避过了叶清禾的逼问。
叶清禾讪讪的收回了嘴边的话,心里大抵清楚了些什么,清寡的面容上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那……替我谢过王爷。”
这王妃心性倒是通透得让人意外,蓝儿抿唇,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叶清禾小心翼翼拆开了信封,弯着眼睛看着信上的内容,她知道这信经过了夏侯连澈手下的手,肯定是会被动过的。
不过好在,她娘只是安分的妇人,除了叨扰衣食温饱之外,不会有越矩的只言片语。
然而,叶清禾不知为何,望向最后的落款处,微微有些发愣。
熟悉的笔迹出自她娘淮氏无误,字迹娟秀,但是她总觉得,似乎哪里有说不上的异样之处。
算了,还是别想了。
叶清禾小心的叠好了信纸,收好放进了木匣子里。
“殿下,信已经交到了王妃手上,王妃并没有什么反常。”蓝儿回来禀报道。
夏侯连澈淡漠的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金樽酒杯,随后掀起眼皮,望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蓝儿:“还有话要说?”
“殿下,奴婢不明白,既然殿下知道太后居心不良且心有疑虑,如今王妃备受冷落人尽皆知,为何不干脆将计就计?”蓝儿憋了好久的话,到今天她才敢婉转的说了出来。
其实,当时若非殿下突然下了死令,王妃在太后宫里只怕是出不来的。
“你在替谁叫屈?”他冷眸轻缓的一瞥。
蓝儿一惊:“奴婢不敢!”
“做好你该做的,她的事你少去理会。”夏侯连澈那双眸子冷凛凛的,轻慢嗤笑的语气却听不出来多大的怒意,嘴边噙着淡笑:“再说,你难道不觉得叶清禾这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能被玩死的吗?”
他姿态越是优雅,说起话来越是骇人。
蓝儿后背一僵,想是主子的恶趣味,没人能懂得了。
夏侯连澈放下了华贵的酒杯,话锋一转:“越州那边什么消息?”
“越州尚且没有什么异动,但是最近朝廷为修坝引河道之事,派了王家人去了越州。”蓝儿低声道:“似乎是太后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