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嵘身体一僵,眼睛移向别处,不敢看她。
“是草民身份低贱,配不上公主万金贵体。”
他的嗓音带着颤抖和触不可及都隐忍。
身负沈家的重担,沈嵘知道,他注定不能留在京城当她的驸马。
也许谢长宴说的对,御诏指定的驸马郑子谦,才是和宁的佳侣。
“我说你配的上,你就配的上。”
和宁固执的上前,捧住他的脸,逼得他直视她。
四目相视,沈嵘眼底闪过一瞬间的惊措。
“公主不可自降身份……”
“沈嵘,我没有自降身份,在我眼中,你就是最好的,谁都不能与你相比,你也不要拿什么身份地位搪塞我,刚刚你如此心急,不顾安危救下我,还不能说明你自己的心意吗?”
和宁如此质问,倒是让沈嵘一时无言。
或许,他也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动了心。
但……
“您是皇后娘娘嫡亲的长公主,草民今日有所求,就是拼了性命也会救下您的,这是草民的私心,还望公主不要因这一点恩泽,白白交付了自己的真心。”
沈嵘说这段话的时候,心跟着抽痛了好几次,还是压着说出来。
虽然伤人,但不至于给她虚无缥缈的希望。
“你……”
和宁气恼站起来,“我不相信,你个自欺欺人的大骗子。”
沈嵘低着头任她骂,一句也不反驳,仿佛真的如他自己形容的那样。
两人谈的不愉快,最后以和宁掩面跑出去结束。
独留在中宫内的沈嵘也不好过。
胳膊上的疼痛已经麻木,他套上外袍,径直朝外面走去。
阿姐还需要他,现在还不是他倒下的时候。
“淑妃娘娘,请吧,劝您不要再拖延,今日谁都救不了您。”
内监催到这儿,已经有了隐隐不耐烦的意思,连装都不愿意装了。
他一个眼神,两名小太监上前,直接动手押着孟知溪上了祭祀台。
正式的册封,都需要祭祀天地和先祖,当然,之前的仪式都是在白日择选吉时。
今时今日,情况特殊。
两侧准备儒仪的宫女面色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