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弘义思虑了半晌,沉着脸问道:“为父很纳闷啊,那崔二郎帮了法莲寺,就是与北禅宗为敌。而邹家又与北禅宗的神会和尚走得甚近,既如此,那崔二郎为何要帮卢若兰呢?”
“这还用问吗?他贪恋美色呗。”
“还是不对。”王弘义连连摇头,道:“就算崔耕贪恋美色,卢若兰呢?她怎么也会对崔二郎那么感兴趣?”
“呃……她也喜欢崔耕,所以就什么都不管了呗!呸,这对狗男女!”
“哪有那么简单?看北禅宗那些秃驴,还有邹驼子对卢若兰那份殷勤劲儿,恐怕这女子是大有来历啊。”王弘义面虽沉,心却在活动,道:“可惜自从来俊臣来大人遭了贬,长安的丽竞门总部就被李昭德铲除得差不多了。要不然,为父修书一封回长安,肯定能将这臭丫头的底细调查得清清楚楚。”
王大中听着父亲这话有点息事宁人的意思,心中那叫一个委屈啊,大声道:“那爹你说怎么办?难道担心卢若兰大有来历,咱们就怕了她不成?难不成你儿子就白白受人欺负?”
“倒不是怕了她。”王弘义猛地眼中精光一闪,道:“为父刚刚收到来门主的命令,他让我想办法除了崔二郎。现在我为难的是……到底是只除崔耕一人呢,还是趁着这个机会将卢若兰也一勺烩了?”
“那您老人家还寻思啥?”
王大中迫不及待地叫道:“当然是将这对狗男女抓起来,男的杀了,女子的给儿子享用!”
“混账,你眼中就只有裤~裆里那点事儿吗?”
“孔夫子曰,食色,性也!”王大中理直气壮。
“滚,你个不学无术的混账,这话非孔子所言,语出自《孟子告子》一文。平日里让你多点数,少干鸡鸣狗盗之事,徒惹笑话!”
“管他什么子,儿子我就是要卢若兰这小娘们!”
“咳咳,你这小畜生,真是要气死老子啊!还不快滚出去?”
“好,我这就滚!”王大中见他爹动了怒,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出门之际不忘嘱咐一声,“爹,别忘了卢若兰,儿子可是要活的!莫要伤了她,更莫要弄花了她那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啊!”
“滚滚滚滚!!!”
……
……
一晃又是数日过去。
崔耕终于拔掉了宫家、般若寺和梁有贵这三家钉子户,之后其他的那十余家钉子户顿时没了底气,在江都县衙的几番游说之下,他们得到了合理的补偿,陆续开始版权。
在拆迁这件事上,韦凑虽没帮上什么大忙,不过在另外一桩事情上他出了大力气。
如今崔耕与刺史府的契约已经达成,保障湖自然到手。崔耕也不隐瞒,将自己将会利用保障湖大挣一笔的想法跟韦凑说了一遍,索性卖个人情给他。
韦凑不懂商贾低买高卖和炒高地价的手段,也不清楚崔耕的计划到底行不行的通。但出于对张潜和崔耕的信任,他最终还是拿了一千贯钱向崔耕买了一段保障湖,并主动承担起保障湖的改造工作。
江都县衙的公务不多,拆迁的工作陆续做完,保障湖也暂时不劳崔耕操心,一时间,他又清闲了起来。
时光忽忽,眨眼间就到了三月初二,明日就是“上巳节”了。
按照民间习俗,男女老幼会在这一天到水边饮宴、郊外游春。
另外,这个上巳节还有一个年轻人尤为喜欢的妙处,那就是可以趁此节日……谈恋爱。
没错,就是谈恋爱。
尽管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大部分父母也会认真考虑子女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