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别说得别那么死嘛……”崔神的神色微微一凛,“梁有贵,钱再多,也得有命花不是?”
“你威胁我?”自打他兄弟薛有福跟鄂国公鸡犬升天飞黄腾达之后,梁有贵已经很久没听过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呵呵,随你怎么想了,”崔耕耸耸肩,道,“不过善意提醒罢了,你要当作威胁,本县也无所谓!”
言罢,崔耕一使眼色,宋根海机警地递了一份文契过来,嚷嚷道:“姓梁的,把这份文契签了吧。我家县令愿出五贯钱买你的宅子,已经够大方了。”
五贯钱?
梁有贵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把夺过宋根海手中文契,定睛一看……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五贯钱。白纸黑字儿,一文不多,一文不少。
妈的,真…真出五贯钱???
“崔县令,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崔耕老神在在地道:“现在本官也给你一句话,你这个宅子就是值五贯钱,本官一个子儿也不多给。而且……”
屁精宋根海接过话茬儿,高声嚷道:“这份文契,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那我要是坚决不签呢?”
“那就请你去县衙里走一遭!这些日子,我家县令大人可是翻了不少旧卷宗呢!别以为你干得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没人知晓!”
哗楞楞~~
话说到这,宋根海一伸手,就将腰间的铁链抽了出来:“姓梁的,去衙门里打官司,还是将这份文契签了,你自己选一个吧。”
声音落罢,宋根海挥臂一招手,四周随行出衙的捕快第一时间涌了上来,大有当场将梁有贵扣押之势。
梁有贵见状不仅不怂,反而有些好笑,乐道:“崔县令,在下的身份,你莫非不知道?你动了我,就是打了我弟弟薛有福的脸,就是打了鄂国公薛怀义的脸!你一个小小的江都县令,担待得起吗?”
“少特么的拉大旗扯虎皮!”不待崔耕答话,屁精宋根海又破口大骂,道,“你认识鄂国公,人家鄂国公认识你吗?要论这拐弯抹角的关系,我大哥的二舅母的三侄女,还在皇宫中做奴婢呢?是不是谁动了我,就是跟陛下扯上关系了?真是岂有此理!”
这厮下意识地撇头看了一眼崔耕,得到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之后,唰的一下,锁链一抖,直接套在了梁有贵的脖子上,喝道:“七桩人命官司,三十四桩伤害案子,姓梁的,恐怕你进了衙门,就出不来了!”
“且慢!等等,别冲动!”
眼瞅着局势恶化,王大中赶紧跳了出来。
他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可不能任由梁有贵被抓走,走至崔耕跟前,劝道:“崔县令,虽然薛师不认得梁有贵。但我们丽竞门一介绍,他不就认识了吗?今日之事一旦传到薛师的耳朵里,你恐怕会担上不小的麻烦哟”
“哦?是吗?王公子这么一说,本县还真有点忌惮哈!”崔耕嘴角微微一扬,道:“既然如此,本官就给薛师一个面子,不带这梁有贵回衙门了。不过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一介草民,刚才见了本官,竟然立而不下跪,分明是藐视本县。宋捕头!”
“在!”
“给我打他十板子!”
“是!”
显然崔耕早就有所安排,话音刚落,宋根海和封常清便一左一右,架起了梁有贵,就往不远处的树荫下走去,
梁有贵自是不服气,哇哇大叫道:“姓崔的,你敢打我,简直是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胆。回去之后,我就给有福去一封信,让你丢官罢职……啊,不,是要你抄家灭族!”
“哎呦,哎呦,哎呦呦……”
“打吧!你打吧!有种的话你将我打死……”
嘭!
封常清实在是懒得走这个过场了,第三棍下去,就把他打了个万朵桃花开。
红的是血,白的是脑浆子,梁有贵,被活活杖毙了!
当场,直把王大中吓了个亡魂皆冒。
他大叫道:“疯了!崔二郎你疯了!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当街打死人命,你真当这扬州地界儿没王法了吗?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一时不慎,诶,算这梁有贵时运不济,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