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味着刚才孟神爽突来公堂之上的一幕,宋根海大感奇怪,不由纳闷道:“这孟神爽不是还挺好说话的吗?而且也是挺识大体顾大局的,怎么不像你们传言中那么凶狠毒辣啊?”
“你看走眼了!”
雍光连连摇头,道:“这人就是出了名的笑面虎,你莫被他骗了。当初包同玉还和他交朋友呢,结果怎么着?设套下手的时候,这厮可一点都没手软。”
说着,他又扭头对崔耕道:“县尊大人,听下官一句劝,不如将张七郎还有那几个冒犯了您的小贼,撒手放了吧!正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
“呵呵,雍县尉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跟孟神爽之间可没那么简单。如今都摆到桌面上来说了,我也不对你藏着掖着,我与他可不是几个小贼的问题……”
雍光乃是江都县尉,又是熟稔江都的地头蛇,要对付孟神爽,今后少不得此人的配合。
所以,崔耕也不隐瞒,将自己和来俊臣的恩怨说一遍,只是略过了新任扬州刺史兼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张潜一事不提。
雍光听崔耕讲毕,竟还涉及到来俊臣、狄仁杰乃是武三思武承嗣等朝廷大佬,瞬间,大黑脸都吓绿了,惊恐喃喃道:“这…这…这可咋好?这回,咱们江都县衙岂不是要和江南丽竞门死磕到底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怂!
旁边的宋根海见着堂堂一县县尉的雍光就这点出息,不由想起当初也是怂包一枚的自己来,情不自禁揶揄道:“雍县尉这胆儿可有点太那啥看哈…江南丽竞门利害,我家大人也不是泥塑的。当初武三忠怎么着?堂堂岭南道安抚使,还和陛下沾亲带故,结果还不是被我家大人给斗倒了?他孟神爽再厉害,背景再扎手,还能比武三忠强?”
“说得也是,说得也是。”
也亏了雍光这个江都县尉,被宋根海这么挤兑,竟然还没半点脾气。他不迭连声应和着,但目光闪烁,很显然心中并不那么坚定。
崔耕看得出来,孟神爽和丽竞门在江都县衙这票官员胥吏的心目中,已经是积威甚久,谈孟色变了。
随即,他说道:“雍县尉,你若是实在不想淌本县与孟神爽这滩浑水,大可辞官不做,莫要勉强为难自己。”
“我……”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雍光的确硬气不起来,无奈道:“那下官先行告退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崔耕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平心而论,这雍光虽然打心底惧怕孟神爽和丽竞门,但人并不坏,最重要的是,这厮确实是心向着自己这边的。
如果雍光真的因为不愿和孟神爽作对而选择辞官不坐,那接下来还真有点不好办
首先,一旦雍光辞官不做,那么新一任的江都县尉,肯定会通过江都县各方角力产生,若最终是丽竞门的人得了这个位置,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其次,自己新官上任就把县尉给挤走了,这对自己的官场风评也不好。
但是,他这也是实属无奈。
因为事关与丽竞门的对弈,江都县尉这个位置太重要了,容不得首鼠两端之人,所以自己不得不逼他作出抉择。
似乎看出了他的忧虑,一旁久久不语的崔秀芳提醒道:“崔县令,别琢磨雍县尉了。你啊,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孟神爽手下聚拢来数百亡命之徒不说,身边带的那八个高手。论武技,这八人都不在奴家之下。他们兴许不敢光明正大地攻打县衙,但哪天大人上街闲转,未必就不敢行刺。”
“竟猖狂若斯!”
听了崔秀芳的话,崔耕心里边还真有点打鼓。
崔秀芳的本事他见过,最低估算,力敌十来个军士绝无问题。
为了防备孟神爽那边八名高手齐出,自己难道每次都带一百多人护卫?满打满算,县衙的衙役们也不到二百啊。
自己抽出一多半去,江都县的治安不要维持啦?
唯一的法子,自己身边也找几个高手护卫!
封常清算一个!
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封常清这么个大活人。
身边护卫之人,还得再找几个。
有了!
想到这里,崔耕对着崔秀芳抿嘴而笑,勾勾手道:“既然如此,那从今日起,本官的人身安全就靠秀芳你贴身保护了!”
“这怎么行?”崔秀芳第一反应,是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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