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根海先是猛抽了小贼几个大嘴巴,才恶狠狠地骂道:“狗日的,敢偷你家宋爷爷的东西,小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孰料,那小贼毫无惧色。
“我呸!”他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厉色道:“敢打你家小太爷,我看你才是活腻歪了呢。
随后,他冲着远处发出了一声大喊,吆喝道:“哥几个,都过来吧,这几个孙子敬酒不吃要吃罚酒。”
“来了!”
随着一声回应,从街道的两头跑过来来二三十人。
尽管这些人高矮胖瘦不齐,老少皆有,但光人数上的优势,就让崔耕等人感到巨大的压力了。
崔耕见状,暗骂一声,好家伙,敢情儿是遇到团伙作案了,莫不是自己等人一进城,就被贼眼当成外地来的羊牯给盯上了?
酒楼的伙计和路上的行人们更是不堪,见是这伙人,顿时躲进酒楼的躲进酒楼,躲进街上店铺的躲进街上店铺。
霎时间,整条街道上只剩下了崔耕一行和这伙贼人!
“沧啷~~”
宋根海把腰刀抽出来了,虚空挥舞了几个刀花,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爷爷这把刀可是饮过人贼人血的!”
这伙人的首领是个细高挑、满脸麻子的中年男子。
他嘴角微翘,不慌不忙地皮笑道:“几位应该是初次到扬州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第一次出远门?”
宋根海讶然,扭头看向崔耕,愣愣问道:“大,呃,东家,他是咋知道咱第一次出远门?”
这个二货!
崔耕气得暗骂一声。
中年麻子又道:“嘿嘿,连财不露白的道理都不懂,说你们不是没出过远门的嫩雏,谁信啊?今天本大爷就教你们一个乖,以后啊,把金子珠子什么的藏好了,别没事就拿出来显摆。”
听完这话,崔耕已然肯定,自己在城门口行贿的时候,的确就被人盯上了。
旋即,他冷笑一声,道:“是又怎样?我就不信了,光天化日乾坤朗朗,在扬州城内,你们还敢强抢?难道就不怕官府治罪?”
“嘿嘿,官府?你是说那些衙役?”中年麻子不屑道,“借给他们俩胆儿也不敢多管闲事!”
略微顿了顿,又道:“外地人,识相的话,就把包袱扔过来,咱们算交个朋友。若是不识相的话……”
“不然怎么样?”
“我们可要动手了!不仅你的财物保不住,自己还得白受了皮肉之苦!”
“这……”
崔耕还真为难了,他暗暗琢磨了一番,眼下,对方可是足足有二十多人。
而自己这边呢?他和姚度都没啥战斗力,宋根海一对一可能还有点胜算,对上俩没准就被人打趴下。崔方这年轻小伙儿细皮嫩肉的,估摸着也不是斗勇耍狠的主儿。
硬碰硬,铁定是自己这方要吃大亏!
怎么办?难道真把包袱拱手送人?
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打消微服私访的行程,索性直接亮出身份?
一亮身份,这帮挨千刀的贼子,应该不敢抢县太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