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翻过去,只暂时躲一些日子也行。”沈明月说完,立刻拉着沈昭月回屋去收拾包裹,只带最厚实的衣物和一顶简易的随行帐篷。
香叶赶忙跑回了屋子里,拿了二十两银子出来,“你们拿着,出门在外,还是得有银子。”
沈昭月没有接,推拒着要还给香叶,牛二哥也道:“收下吧,我们做买卖,不缺这些。”
“走吧。”沈明月收拾好了东西,带着沈昭月从后门绕了出去。
牛二哥与香叶担心他们不认路,特意将院门一锁,一前一后给她们带路,只等到走过两个街口,牛二哥指了一下前方道:“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是寒山。山上有一座清修的寺庙,可暂时住上一晚。”
沈明月谢过了牛二哥与香叶,转身就往前继续去了。
沈昭月念念不舍,回头看了香叶几眼,总是离别。
回家的路上,香叶心中酸涩不已,她家姑娘那样好的人,怎就要四处逃难了呢?
然而,正当香叶用钥匙打开院门后,竟是浑身一抖,手中一滑,钥匙就落了地。
牛二哥抬头看去,对面站着一群气势汹汹的官兵。
谢长翎的目光从香叶和牛二哥的脸上一一扫过。
香叶心慌了一下,而后双手置于头顶,伏下身子,跪了下去,恭敬行礼道:“香叶,见过二公子。”
牛二哥知道,香叶曾经在广陵谢家做侍女,但如今她已经是自由身了。牛二哥上前,想要将香叶扶起来,但香叶不肯起。
谢长翎朝着卫安使了个眼神,身后的官兵就冲进了院子里搜寻。
“回大人,院子里,无人。”卫安回禀道。
谢长翎站在香叶面前,睥睨而视,只问了一句:“她人呢?”
香叶心头颤抖,她握紧了手心,装作完全不知道谢长翎的意思,问道:“不知二公子所问何人?”
谢长翎来之前,已经让人查出了香叶在淮南落脚后的一切事宜,谢家给的良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宅契和路引,虽盖得都是官府的章印,但若是往上细查,其中大有文章。
“你若不说,他的命,就没了。”谢长翎的剑搭在了牛二哥的脖子上,渗出了血迹。
在谢长翎动手的那一刻,牛二哥从腰间拔出了砍肉刀,冲着谢长翎就砍了过去。
香叶惊呼一声:“不可!”
下一秒,谢长翎已是一腿踢了过去,正中牛二哥的心口。
一口鲜血喷出,香叶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将人护在了身下,朝着谢长翎大喊道:“姑娘她去了寒山!”
牛二哥望着香叶,眼底满是愧疚,他知道香叶有多敬重沈昭月,他低声抱歉道:“对不起,是我没用。”
香叶为他擦了擦血迹,道:“是我连累你了。也是我,连累了姑娘。”
沈昭月刚才与香叶道别时,曾暗自叮嘱了她一句:若有人逼问你,将我卖出去就是了。总归,我死不了。
你看,无论何时,她家姑娘都一心为她打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