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智睡不着,难得的心烦意乱。他在帐篷里孤坐了许久,就是不能安然的脱衣就寝,便裹了个披风,走了出去。
袁铁轩为了方便安顿他们,特别在大营中央,靠近绿洲的一隅另外搭了几个帐篷。阮依依和颜卿的,最靠近绿洲,而他们的,则安靠在一个沙丘边上。
当柴智走出来时,远远的看见阮依依和颜卿的帐篷已经灭了烛火,而柴情的帐篷,也是漆黑一片。
这个时候,大家都应该睡下来了,唯独只有他,无法安眠。
柴智紧了紧披风,大漠的夜,寒气逼人。四周有巡逻的士兵,一身盔甲,全副武装,看见他在营地里走动,特别的举起火把辨认,有几个士兵曾经来过柴家要军饷搬粮草,认出他是柴智,再三交待他不许离开大营后,便放他走了。
柴智等这队巡逻兵走远之后,慢慢的往沙丘的另一边走去。刚走几步,突然出现两个身影,定晴一瞧,正是项阳和魅然。
“我师傅刚才求你什么事?!你为什么不答应他!”魅然是个急性子,他上前想揪着柴智逼问。柴智敏捷的躲开,但毕竟他是人魅然是花妖,坚持了十几个回合之后,最终被魅然反剪了双臂。
项阳怕魅然坏事,喝住了他。上前,与柴智施礼之后,礼貌的说:“我师兄,可能会有些麻烦,所以……我们想知道他到底求了兄台何事,或许,我们能帮上忙……”
“既然你师兄不肯告诉你们,自然有他的道理,何苦来为难我这个外人。”柴智冷冷的应着,魅然刚才扭他手臂时,力量太大,到现在都很痛。
柴智很不满意魅然的态度,本来就答应了颜卿会保密,现在自然不会告诉他们。
项阳见文的不行,武得似乎也没有太大用处,叹了叹,有些颓废。
魅然见项阳也拿柴智没办法,突然往地上一坐,开始哇哇大哭起来。这魅然有了眼泪之后,对眼泪掌控自如,刚扯开嗓子“哇”了一声,那泪珠子就象洪水一样流了出来,看得柴智瞠目结舌。
“你要是不透露点,我怕他会一直哭下去……”项阳真得没有威胁柴智,他说的全是实话:“他是花妖,他有本事哭得把整个柴家都淹了……还有,他口无遮拦的,会到外面到处说……比如……”
项阳说到这里,冲着魅然使了个眼色,魅然马上站起来,淌着眼泪大声说道:“比如,我会告诉世人,柴家大公子爱男人,见我美色,对我不轨,我投诉无门,只能一哭以谢天下!”
柴智呆在那里,他见过无耻的,但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他见过不要脸的,但没有见过比魅然还不要脸的人。
不对,他是妖,不是人!
项阳见柴智怔住,知道这效果不错,便又冲着魅然使眼色。魅然得令,那张妖魅的脸一皱,又开始胡说:“我还要告诉世人,柴家大公子其实也喜欢女人!你是错把我当成了女人,结果强上时发现是男人,竟然也不放过我,呜呜呜,毁了我的清白……嗷嗷嗷……”
说到后面,魅然假装的哭声,变成了兴奋的笑声。
柴智真不理解他,这有什么值得好笑的!一个妖,真心是不把自己的名声当回事!
可是,柴智不能这样。他可以身败名裂,但是柴家的声誉,是他这一生最值得守护的东西之一。
明知道是被魅然要胁,柴智也不敢冒这个风险。他权衡之后,缓缓说道:“我答应了颜先生,这事不能说。”
“又没要你说,你可以唱啊!或者,哼哼出来。”魅然又不正经。
项阳瞪了魅然一眼,不许他再胡闹。
“柴大公子,我们不会强迫你违背自己的承诺的。”项阳笑道:“你可以不说,但我们可以问……假如我们问对了,还请你点点头,如何?”
柴智是生意人,怎么会不懂何谓变通。他对项阳的提议很满意,抿着嘴,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我师兄求你的事,与依依有关?”项阳问。
柴智先是失神,但很快就淡淡的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项阳见自己猜对了,心里直发愁。
魅然着急,直接问道:“我师傅有没有跟你提起噬骨蛛裂?”
柴智点头。
项阳和魅然对视一眼,既然颜卿会跟柴智提起噬骨蛛裂,哪怕没有说得详细,柴智也应该知道,颜卿命不久矣。颜卿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他,还说求他帮忙,又与阮依依有关,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托孤!
项阳不由的握紧了拳头,颤抖着问:“我师兄,是不是托你照顾依依……在他去世之后?……”
柴智双眸冷淡如冰,随着项阳的声音也随之一颤,但只是一闪而过。他点头,然后,转身要离开。
魅然气得直跺脚,他不理解颜卿为何把阮依依托付给了柴智,而不是他或者项阳。眼见柴智高傲得不近人情,气得大骂:“我师傅求你照顾小依,你为什么不答应?!”
柴智头也不回的走了,临走前,他无情的丢下一句话:“那是他们的私事,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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