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近年来,北地的富饶安定,亦说明萧羁在治国上面的才能亦不输给任何人。
他可以为将,亦能为相。
甚至……
对于北地王的评价,秦疏内心还是比较认可的,对当下年纪的秦疏而言。
毕竟大将军萧羁是他在这世上第二崇拜的人。
至于第一,自然是他的亲生父亲,晋国最为伟大的将军,也是晋国最后的将军秦域。
秦疏忽然起身,目光坚定地看着锦晏,“翁主,你相信吗?”
锦晏似乎猜到了他要说的话。
她问:“相信什么?”
秦疏:“我一定会成为阿父和大将军那样的人!”
……
半月后。
锦晏陪着北地王煮茶时,钟行和萧不疑两个搓着手走入了屋里,被屋内暖烘烘的热气一熏,连钟行都冷不丁打了几个喷嚏。
他解下身上的大氅挂到了一旁的架子上,又替手脚都冻僵的萧去疾取下了外面的厚衣服,之后才道:“今年这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已经入春了,可着天气,却比冬日更冷了。”
冷的好像这个冬天过不去了一样。
说完看到锦晏已经坐到了萧去疾旁边,还将她的小手炉塞到了萧去疾僵硬的手中,顿时醋意大发。
“小晏儿,你好偏心,就你二哥冷,难道我就不冷吗?”
说罢,他还故意举起他被冻得通红的手,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与他那明显冻伤的手相比,萧去疾的手虽然冰冷,却没什么明显的伤,显然是被好好保护了的。
锦晏一愣,立即又挪到钟行身边,捧起他又红又肿胖了两圈的手看了看,皱着眉道:“表兄,整个冬日你的手都没冻这么严重,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家里病人多,锦晏随身带着伤药,便立即找出了冻伤的药,她一边涂药,一边用严肃的目光看着钟行。
看着锦晏心疼又生气的眼神,钟行都有些后悔自己的“争宠”行为了。
好容易涂完了药,锦晏气嘟嘟的走了,北地王又开口了,“说吧,这几日余县的动乱,是不是你们?”
一早外面就传来了消息,说余县发生了动乱,起因是有一伙服徭役的黔首因大雪冻坏手脚冻死人数太多,耽误了工期,想着反正最后免不了一死,倒不如大干一场,哪怕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就这样,他们攻陷了县衙,杀了县令,抢了粮仓,将粮食分给了穷苦百姓后,便消失了。
余县虽在长安周边,可毕竟不是长安,消息传递需要时间,等长安派兵围剿时,那些胆大包天的黔首早已不知所踪了。
偌大的县衙,被区区几百人的徭役给攻占了,且县令还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足以见庶民的力量有多大。
可就算如此,长安的贵人们,依旧没把这些低贱的黔首放在眼里。
就连今日早朝,天子命众臣所商讨的,不是春耕,不是灾情,亦不是余县的动乱,而是他行宫的修建进度和海外仙人的踪迹。
萧去疾和钟行回府前,秦疏借着送点心为由来了一趟,说天子又召见了几个近来颇受宠幸的方术士进宫,大有与之彻夜畅谈的趋势。
对此,北地王和秦疏久久无言。
而锦晏则说了一句让他们都头皮发麻的话。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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