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替我出征了。”我呼吸着他脖子间的麝香味和汗臭味。
罗柏亲吻我的喉结:“为陛下,万死不辞。”
“我有些烦了,”我推开他,想起身倒杯水喝,却没有力气,只能撑着身子打量他,“我真不知道要打多久。”
罗柏起身,递过来水杯:“战争一旦开启,就是长期的状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也许我们可以和谈?”我喝光水,看向窗外。
石塔永远屹立在威斯敏每一户人家的窗边。
“朱姝肯定会毁约。她不拿到皇位誓不罢休。”罗柏道。
我苦笑:“是啊……她就是那样的人……我是不是不该留她一命?”
“陛下仁慈。”
“我希望自己不是妇人之仁。她毕竟是我的表妹。”
当晚,我还是去见了我的表妹。
她端坐在椅子上,眼神睥睨,想要让所有人忽略她是阶下囚的事实。
“如果你是来蛊惑我放弃应得的权利,那你恐怕要无功而返了,奔流城公爵。”朱姝冷冷道。
“我来只是告诉你,你输了。你背叛自己的母亲,背叛自己的国家,换来的就只是这个结局,值得吗?”
朱姝眼神凌冽:“我没有背叛任何人。”
“如果不是你,朱赫不会从石塔逃出,我的父亲不会兵败,你的母亲也不会死,”我注意到朱姝拽着她的红宝石戒指,“表妹,只要你向我效忠,宣布放弃对皇位的追求,我可以封你为女大公。我也会支持你的孩子登上北国的王位。”
“你休想。”我表妹阴沉着脸,顽固得像泥土里新被挖出的石像。
“很遗憾。尽管如此,我也会让你衣食无忧的。”我耸肩,离开。
朱姝的视角
柏麝派人营救我,但很快就被赶来的士兵杀光了。趁乱,我逃出了石塔。
罗兰肯定会很快封锁威斯敏,我怀着身孕,跑不快也跑不远。
薄雾下,有人哭泣,像鬼一样。
我听说,每到下雨的时节,鬼魂会从石塔的墙缝飘出来,抓住路人,哭诉他们的冤屈。
我忍住恐惧,拼命往前走。
忽然,我的膝盖磕到了什么。
我低头一看,是一口漆黑的大棺材。
瘟疫夺去了很多人的性命,家家户户购置黑棺材,委托士兵,将他们失去的家人抬到郊外去。
我看到,棺材里的人已经烂成了肉泥,凡人根本不能忍受的恶臭萦绕在我鼻尖。
我下意识地后退,但随即,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脑海中炸开。
我得救的机会来了。
柏麝的视角
我的营救行动失败了。
冷静,冷静……越慌越容易办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