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习惯严寒的气候,所以少出来走动。其实我特别希望见到夫人你们,希望和你们交朋友——尤其是像夫人您这样德高望重的女性,我来这儿的时间不算长,还需要人教导呢。”我的妻子真诚道。
我咂舌。
我妻子的这番话令公爵夫人脸红不已:“我们都很欢迎王后。王后是王后,何须人’教导‘呢?这话言重了,如果王后需要,尽管来找我便是。”
我的妻子颔首。
我惊讶于妻子仿佛变了一个人,她现在是那么的健谈,那么的亲切,全然不似那个吵着和我要权力的女人。
她的皮肤像花瓣一样,脖子像天鹅颈,在明亮的灯火下,显得那么讨人喜欢。
这就是南方人的魅力?我听闻她的父皇和母后,年轻时都是远近闻名的英俊和美丽。
最后,公爵夫人邀请我妻子到她府上做客,我妻子道:“不胜欣喜。”
出了剧院,她的鼻尖缭绕着热气,雪落在睫毛上。
我问她:“怎么忽然改变了?”
“改变?”我的妻子恢复了淡漠又不耐烦的面孔,“出门在外,当然不能让人落下口舌——不然的话,你为什么要出门?”
“哦……”
“我的母后很擅长和人打交道,我从小耳濡目染,也学到了一些皮毛——和女贵族愉快地聊天这件事,对我来说没什么难度。”
王太后的旧衣
朱姝的视角
父亲告诫我,应该和柏麝处好关系——要学会隐忍和包容。
既然父亲这么要求我,那我就退让一步吧。
让我想一想,母后会怎么同父皇拉近关系?
母后会举办舞会,同父皇载歌载舞。
柏麝喜欢看戏,应该也会喜欢这种活动。
我召来宫廷女官,询问:“爱德温举办舞会的先例如何?有规矩或定例吗?”
“太后为舞会制定了很多规矩。”
“拿来,我看看。”
舞会最重要的,就是人。我翻阅国内的贵族名单,认真地亲笔写邀请函。
写得久了,眼睛苦涩,我揉了揉。
我忽然想起来,母后以前常常指着邀请函上的各种姓氏,笑着和我说各家的恩怨——谁家的夫人出轨了,谁家的儿女恋爱了……
我盯了一眼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然后继续写。
舞会在宫廷礼仪官和女官们的帮助下,如火如荼地举办起来了。温暖的烛火和热气腾腾的食物让冰冷的王宫一下子有了生机。
我的丈夫有些局促,但还算得体——一身浅蓝色的礼服衬托得他腰细腿长,浅色的头发在火光的照耀下,像是未融化的雪。
我本来换好了衣服,但是笨手笨脚的北国侍女不小心打翻了一盘沙拉,弄脏了我的裙摆——那可是我千挑细选选的——绿色的布料,粉色的装点,和金丝的点缀,既不显得过分张扬,又能体现尊贵和青春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