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晦气。我刚安慰好罗鸢,出门就被鹰翅膀拍得眼冒金星。
奔流城的书房不如流水山庄的那般芬芳馥郁,没有玫瑰和香薰,只有冰冷的石头和吱吱作响的木板。
我穿着盔甲,上楼都得大喘气。
仆人关上门。
罗柏站在窗边的阴影下,不见面容,只见轮廓。
他身形更硬朗了。
“说,见我干什么?”
窗帘微动,丝绦般的阳光勾过我的耳郭。
“你打算怎么办?”
罗柏居然敢反问我?
“当然是和你们死战不休。”
“怎么‘死战不休?”罗柏似乎在嘲讽我,“大部队已经被歼灭了。而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粮草从哪里来?”
“只要守住关隘……”
罗柏打断我:“能守一个月,能守半年吗?”
我恍然大悟,愤怒和怨恨几乎要把我的肠子扯断:“你……你是来劝我投降的?”
我心存侥幸,第一次希望从罗柏口中听到一个“不”字。
“是的。”罗柏冷冷道。
有那么一瞬间,我眼冒金星,头颅好像铁匠铺的熔炉。
“什么?”千言万语汇成一句问。
“投降。”
我不敢置信。
怎么会?父亲那么偏爱他……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牙关直打哆嗦,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怒极,“你怎么敢……”
“投降,皇帝陛下会宽恕你和罗鸢的性命。”
“我宁愿去死,也绝不茍活,”我咬牙切齿,眼角将要眦裂,“我是南境守护者,奔流城的皇帝,罗家的家主,我宁死不屈!”
“那罗鸢呢?”
“她会逃走,平静过完余生!”我挥剑,将书桌劈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