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尘水闻言诧异不已,下意识认为此举不善,试图回绝:“我与贺今行是好友,理应回避。”
贺鸿锦仍然没有表情,“搜检而已,有什么不妥?速去。”
“是。”晏尘水只得领命,搜查令上写明了缘由,他一看便高声道:“这不可能!今行是帮那些妇人脱身,怎么能被歪曲成蓄奴?”
“是与不是他自己都认罪了,轮不到你来评判。”贺鸿锦斥道:“速去。”
晏尘水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为什么要让自己去?但他不得抗命,只能咬牙应下。
看着他带人离开,郎中也有些不解,而后询问:“大人,您让晏尘水去,若是他徇私怎么办?”
“若晏尘水被发现有徇私之举,那就让他停职反省。”贺鸿锦转身走向堂后的直房。
郎中陪在半步后,“要让他安分倒也不难,多安排些事给他做就行了。属下是怕他坏了事,不好向那边交代。”
贺鸿锦不虞,“本官是答应了他们,但贺今行到底是我贺氏子弟,岂能如此轻易就让我自废枝苗?”
“……属下明白了。”郎中拱手道,又看出他没有即刻提审的意思,就问:“那牢里边儿?”
贺鸿锦思索片刻,沉声道:“如常罢,不必优待。”
郎中便告退去传达吩咐。
另厢,晏尘水带着衙役到了贺今行的寓所。他昨日才来过,现下却有些不敢踏足,深呼一口气才抬手敲门。
星央遛马去了,开门的是贺冬。他才回来不到半个时辰,手里还端着半碗面,看到一排严阵以待的衙役,刚浮起的笑意立刻淡下去,“你们想干什么?”
晏尘水硬着头皮将今行入狱的事情告诉他。
“这玩笑可不好笑。”贺冬把碗筷放到一旁地上,拦在门前没有让出身位的意思。
晏尘水抓住他的手,“冬叔,我绝对没有骗你,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你可以去问柳从心。现在是刑部公干,你阻止就是违抗官府,没有意义。”说罢扬手向前一挥,“进。”
衙役们便错开贺冬跨进大门,待他们进了卧房,晏尘水才把人放开,低声道一句“得罪”。
贺冬捏着手里被塞进的一团软帕,犹豫片刻没有立刻去追衙役,而是先将其打开。一看,却是仅剩的那颗灵药,顿时变了脸色,“今行让你带出来给我的?”
晏尘水点点头,把贺今行交代他的话复述给对方,最后说:“今行不想你太担心,我在刑狱司也会尽力照看他的。”
贺冬攥着灵药,一瞬间想了很多事情,镇定下来问:“可有办法让我见他一面?”
“我试试。”晏尘水当即应下,没有推辞。
贺冬拱手相谢,而后嘴唇紧闭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