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汐娆听着浮沉山主的话,她心中感叹着,没想到,就连国师这般高人,也曾受过爱不能得的感觉。
她想着,又听见浮沉山主接着道:“师傅派我去皇宫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保护嘉兴皇上,因为师傅算出,这几日会有刺客刺杀嘉兴皇上,而我临走前,师傅曾交代说,此次下山,是我一个劫,当时,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劫,自从遇上了她,我就知道,师傅说的是什么劫了,情劫,师傅说,此劫若渡过,便是我的修为,若渡不过,便是我与浮沉山无缘。
还记得那天,夜很静,静得连一片叶子落下都听得见。
嘉兴皇上在御书房内看书,我候在他的身边,这时,我抬眸,知道有危险来了,一要利箭朝嘉兴帝飞来,当我接过箭时,他心中一顿,这箭我好熟悉,是她的箭。”
浮沉山主话顿了顿,沐汐娆听后,她目光一惊,惊讶:“难道刺客说是国师喜欢的人吗,她叫什么呢?”
是啊,她都还不知道这个女子叫什么名字。
浮沉山主,目光柔和,那慈和的目光中隐约带着点柔情,他说着:“她叫夜莺。”当浮沉山主提到夜莺两字时,他眉眼中苍老,却是极为温柔,深情十分。
“夜莺,好美的名字。”
浮沉山主忽叹了叹气:“是啊,很美的名字,就如她的人美,美丽动人。”话微停后,他站起身子,负手而立,望着天边:“我接过箭,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我害怕事实是我想得那样,而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守在嘉兴帝身侧,等着结果,那时,我才知道什么叫渡日如年,何况只是区区几个时辰。
几个时辰后,皇宫竟是高手如云,我暗自插指一算,事实真得如我想的一样,夜莺一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我想要告诉夜莺,我想要保护她,我想要带她离开,可是,我终究不得离开嘉兴帝身侧,我的任务就是保护嘉兴帝,这是师傅给我的任务,我怎么能违背呢?
我推算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御林军押着夜莺进了御书房。
当我看着受了重伤的夜莺,我的心在滴血,我也顾不得在什么场合,我下了台阶,推开押住夜莺的御林军,我知道此时我的动作已经被这些御林军当做是同党了,可当时的我看到夜莺受了伤,哪还顾得上这此。
浮沉山的人都是身怀异术,我会医术,我替夜莺把脉后,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后,喂到夜莺嘴里,我知道,夜莺现在只有死路一条,而我又怎么能盾着她死在铁面前呢,我做不到,所以我为夜莺求情。
还犹记当时的情景,嘉兴帝本就是个性情中人,他看到我如此钟情于夜莺,他心也软了,再加上还有师傅的原因,嘉兴帝对我还是得礼让三分,嘉兴帝说,若夜莺得说出幕后之人,就放了她,成全我们。
但我了解夜莺,她那般忠心的一个人,又怎么会背叛自己的主子呢?
果然,事情如我所想,夜莺宁死不屈,最后惹怒了嘉兴帝,我不舍得夜莺这么死我的面前,当这些侍卫要动夜莺时,我将夜莺护在身后,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我身后竟挨了一箭,以我的功力,又怎么会不知道身后有暗箭,只有一个原因,身后的暗箭是夜莺放的,可是我想不到,我一心想护的女子,我一心爱的女子,竟伤害我,想杀了我。
我转过身子,拔出箭,那是她的箭,我笑了笑,捂着伤口,自嘲的笑了笑,质问:为什么?可我终究没有听到回头,在昏迷这前,我隐约看见夜莺无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恨了夜莺许多年,直到夜莺死去的第二年,我才知道了真相。
那时,我已经是浮沉山主,按浮沉山的规矩,新山主掌山那天,定要到皇宫拜见皇上风那时,嘉兴帝才先知我真相。
重游旧地,每一处都有我与她的回忆,那天,我与嘉兴帝品茶讲经,嘉兴帝无意间以再次提到了夜莺,我以为时间会淡忘一切,我想,虽我不能一下忘记她,至少当别人提起她,我的心不会再让以前那般痛了吧,可是当嘉兴帝再次提起夜莺时,我才发现,原来爱早已经入了骨血,忘了不掉了。”
沐汐娆很好奇,当时嘉兴帝到底说了什么,才让国师如此愧疚与无奈,是的,她从国师面容上看出了一种感觉,那便是愧疚。
浮沉山主则是释然一笑,恍如他已经释然般,可是沐汐娆知道,他永远也释然不了,因为那是他一生最爱的人,他虽没能亲眼看她死在自己的面前,可夜莺终究是死在自己面前的,虽然那时他不知道夜莺死在他面前。
看着浮沉山主那沉思的表情,沐汐娆问了句:“国师,嘉兴帝说了什么呢?”
听着沐汐娆这话,浮沉山主他笑了笑,人的好奇心总是强大的,可今日他本说准备告诉沐汐娆,毕竟有些事在心里压得久了,找一个人倾诉也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