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轻轻摇了摇头,说:“都结束了。”
程家在内斗里元气大伤,程峰或许是放不下她的,但更放不下家族。
他今日来,本就做好了两手打算。
昔日他们是因为钱有了羁绊,现如今程峰给了她花不完的钱,放了她自由。
婚礼结束后,安澜大病了一场,精神却很好。
沈南意摸着她还没有退烧的额头,“苦尽甘来了,怎么还病了?”
安澜也说不上来,但她却并不是很难受,反而很轻松。
她们没人知道,回去后的程峰也病了一场,缠绵病榻半月有余,几乎下不了床。
人也瘦了一大圈。
他很少生这样严重的病,吓得程母求神拜佛,以为他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病好后,程峰变得更加沉默。
人却柔和了不少。
隆冬时节在美出席1VN国会听证会期间,孤身客场作战之下舌战群儒,应对从容,无论对方说了多少车轱辘的废话,他都能心平气和的应对。
在对方无理取闹的人机发言下,昔日张扬自我的程少被衬托出无与伦比的专业、沉稳、礼貌、大气。
安澜再听到程峰这个名字,是从乔口中。
程峰在听证会后不久,在华尔街法庭单枪匹马创立了一个新的经济法案,别称《程峰法案》。
程家的港口虽然还未建成,但程峰短时间内接连闹出的动静,已经足够让他风头无二。
俗世的成功,带来最大程度的自由。
程峰对外宣布了终生不婚的决定。
——
安澜下课时,旁边坐着的女孩儿正在看一段国内的采访。
是财经频道对程峰的采访。
安澜视线轻扫而过,便起身离开。
只是在从女孩儿身边经过时,她还是听到了一句简短的对话。
主持人闲谈着问程峰:“程生,现场有观众在采访的最后插了一个题外话希望你能回答……如果注定要分别,那相遇的意义是什么呢?”
程峰:“……也许是,被你改变的那部分的我,代替你永远留在了我身边。”
也算是永远。
安澜听此后,只是浅笑,像是风过无痕,程峰所有的惊天动地,再在她这里掀不起任何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