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面对一直在赔礼道歉的杨氏,她的火根本点不起来。
崔安如下车的时候,有人喊了一句:“郡主回来了……”
不出一日,她封为郡主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
这些日子,萧家和镇国公府之间这些故事最为戏剧性,故而关注的人非常多,就连很多高门贵族关起门来都在讨论。
“我们国公府还真是每日都热闹,不是萧氏族人来找不痛快,就是安南侯来还钱,如今萧家太夫人都过来了,这次又想泼什么脏水给我这个脱离萧家的前儿媳?”
崔安如淡定穿过人群,直接到了大门前,跟梁紫玉站在一起。
杨氏看到她过来,语气十分得体地说道:“安如,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让儿对不起你,更是辜负了国公爷当初的信任,还有这两年的栽培。你心中有怨,这也是应该的,谁让他做出那么混账的事,不过婆母毕竟年纪大了,而且她并没有参与这件事,她的病还是你照顾了两年才有好转的,你也不忍心看着她老人家一把年纪了却得不到治疗吧?”
杨氏的话,跟萧家其他人都不同,把自己放得很低,而且完全承认是萧让的错误。
只不过她这个嘴脸,在崔安如这里已经不管用了。
“太夫人说的是啊,毕竟当日我能鼓起勇气进宫求皇上赐下和离的圣旨,也是因为老太夫人给了我勇气,是她言辞犀利地警告我,若是对赐婚不服,有本事进宫去找皇上,对于一个激励着我迈向人生新征程的人,我自然没有办法熟视无睹,所以即便是老太夫人真的要死了,我也不会去看一眼,这样就不会有人说我不念旧情,眼睁睁看着她发病了。”
崔安如把自己的冷漠说得格外合理,顿时就让杨氏少了很多发挥空间。
“安如,我知道你还在跟萧让生气,那日婆母说的话,也确实火上浇油了,不过我们真的是没有办法,你在内宅没有办法顾及到让儿的时候,我们不也是一样么?他在边关怎么样,是生是死,有没有受伤,我这个当母亲的同样只能担心没有办法亲眼看到,更没有办法亲自帮你看牢,他和林家姑娘的事,已经发生了,那些日子你在忙着国公爷和世子爷的丧事,我们自然是不敢跟你谈论这个,也一直都在劝他一定要跟你坦白之后商量着怎么处理……”
杨氏越往下说,别人越觉得她其实也是被儿子坑了。
“最终他没有听劝,不过也要给林家一个交代,这一点,我承认了也是我们萧家对不住你,当时圣旨以下,我和婆母两个妇人又能做什么?纵然再对萧让生气,难道真的能进宫去求皇上收回成命?”
“哪知道你性子那么烈,半分也不给我们解释的机会,就直接离开,后来那些事,也都是出乎我们意料……”
崔安如一直没有说话,任由杨氏发挥。
她也想看看,这两年在她这里培养出自信的杨氏,到底想怎么迷惑众人。
看到崔安如没有说话,杨氏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发挥。
“安如,你千不该万不该,怎么可以让所有的药铺停止供应给婆母雪莲?婆母的病,就是需要那个来续命,如今所有的药铺都说只要你不点头不松口,就不卖给我们安南侯府,你这不是要眼睁睁看着婆母旧疾复发而死么?”
“若是你真的记恨萧让,不如冲着我来,婆母年岁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安如。”
说完,杨氏作势要给崔安如下跪。
崔安如并没有阻拦,只是冷眼看着。
梁紫玉听得头疼,看到杨氏这一跪,当时就想着,这个无耻的女人,这是要陷害小姑于不义!
反而是杨氏跪到一半,发现崔安如根本就没有阻止的意思,有些骑虎难下。
最终萧雪灵从人群之中冲了出来,一把扶起杨氏,怒视着崔安如。
“你竟然真的敢受母亲一跪?”
崔安如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不受她这一跪,她接下来的戏还怎么演?说了半天,我就想问太夫人一句,今日来找我,是对自己马上要过门肚子里还揣着崽子的新媳妇不满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