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是他施加在阎桓身上的,障眼法的模样。
阎桓若要是被官府的人抓去了,必然是要问罪的,搞不好还会挨一顿刑罚。
无奈之下,沈夜惟只好用了个蛊惑人心的小法术,让店家不要过于追究,向官府表示这只是一场误会;他还将自己身上带的钱全都赔给了店家,来弥补店家的所有损失,又点头哈腰地赔了罪,才算是这件事才算过去。
找到阎桓的时候,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沈夜惟在一条堵得水泄不通的街道上找到了他。
阎桓就站在一处斗鸡台旁,手上正捧着半只吃到一半的烤鸡,嘴上还挂着油光,看斗鸡看的入了迷。
沈夜惟黑着脸,捏着空荡荡的钱袋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他就想看看,阎桓这个大傻子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
结果过了好半天,斗鸡进行了一回合又一回合,到了早市快结束的时候阎桓才注意到他,一脸兴奋地喊道:“师父!我在这里!这里位置好,你快过来!”
“……”
沈夜惟挤到他身边,故意问他:“你手上的烤鸡是从哪里来的?”
“不只有烤鸡哦!”阎桓说着,转了一下身边杵着的木架子。
原来在木架子的反面,还插着一排不知从何而来的糖葫芦。
沈夜惟:“…………”
惊喜一波真是接一波啊。
今日他确实没有带够钱,都赔给那个卖烤鸡的了;希望以后还能遇到那位卖糖葫芦的有缘人……
阎桓还没注意到沈夜惟的情绪变化,自顾自地从木架上取下了一串糖葫芦,“这东西很漂亮,还裹了一层糖衣,很早以前我就想试试看了。师父,给你,你吃!”
“为师不吃。”
沈夜惟叹了口气,伸手抓住阎桓的手腕,用法术直接传送回了家。
“嗯?师父,我们怎么忽然回来了?”
“跪下。”
“师父,怎么了……”
“我让你跪下!”
看到沈夜惟一脸严肃的模样,阎桓一惊,吓得耳朵和尾巴都冒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师父,我……”
“知道犯了什么错么?”
沈夜惟揣着手,背过身,这样问道。
“我,我……”阎桓小声回应,“徒儿不知……”
沈夜惟瞥了一眼杵在旁边的木架子,说道:“你还未成人身的时候,我就多次带你到街市上,买东西,选日用品等等。你怎会不知以物易物的道理?”
阎桓的脑袋垂的更低了,回答道:“徒儿也想用钱财或者物品来换取这些东西,可是,徒儿什么都没有。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师父给的,所以我……”
“既然手里没有能交换的东西,放弃眼前所想便是。光天化日之下,你直接将别人的东西抢走,这与那些强盗之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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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开始教你法术,你便如此;往后若是学得了本领,你岂不是要欺压那些比你柔弱的生灵,占山为王?”
阎桓愧疚极了,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师父,徒儿绝无此意!!还请师父,责罚!”
放在往日,沈夜惟很难招架他的这种眼神,多数情况会瞬间心软。
但现在,阎桓犯的是原则上的问题,沈夜惟不可能放着不管,就说:“你去编织一百套斗笠,然后带着那些斗笠下山,送给那些穷苦的百姓;要么,你每日上山采药,将药材赠予那些买不起药材瞧不起病的人。二选一,你自己挑吧。”
“师父,两件事,我都选。我会去编织斗笠,也会上山采药!”
阎桓磕了个头,“徒儿真的知错了!可徒儿现在不会分辨草药,还请师父赐教!”
“嗯,”沈夜惟叹了口气,“你起来吧。”
阎桓站起身,看着沈夜惟苍白的脸色和嘴唇,赶忙伸手扶了他一下:“师父,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碍事。”
沈夜惟摆了摆手,语气比刚刚虚弱了许多,“你扶我回屋吧,我得躺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