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梁露白的所作所为,她的后事操办的极为简单。
一身黑衣的梁晨曦盈盈而立,墨镜遮住的大半张脸下看不出表情,莹白细瓷般的皮肤毫无瑕疵,却也显得冰冷。
而她墨镜下的视线,却是时不时的落在谈安辰的背影上。
看着他从头到尾极为冷静着,就连看到被入殓师修复完好的梁露白那张脸时,都不曾有任何的波澜。
谈安辰的表现是那样的得体,就算是有人偷。拍也无法窥到丝毫的异样!
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的经历过那一切,或许就连梁晨曦都要为谈安辰掬一把辛酸泪,只可惜,她是知*!
正是因为她的知情,所以才觉得眼前这一切是如此的可笑与虚伪!
将手中的白玫瑰放在梁露白的身上,那张被修复好的脸已经看不出弹痕,她就像是睡着了似的。
“梁露白,关于你的那些,已经全都结束了,你好好的走吧。”
轻启唇瓣,梁晨曦轻声开口,除却霍靳言外,谁都没有听到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不论生前如何奢靡炫耀,死后最终只能化为骨与灰,荣华富贵带不走,前尘往事皆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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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内出来,所有人似乎都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唯有霍靳言依旧动也不动。
其他人去了洗手间,唯有梁晨曦与霍靳言留下,至于梁长卿一直从那里接着电话眉头紧锁,不知是遇到什么事。
“爸,你怎么了?”此时的梁晨曦已经将墨镜摘下,挂在胸前的衣襟处,看起来却别样时尚。
“没什么。”话虽这么说,脸色却依旧没有缓和的趋势。
“送走梁露白的时候,我就回想起送走宁姨时的样子。”淡淡开口,假装没有看到梁长卿眉宇间的一丝不耐。
“宁姨那天晚上也不知道要去见什么人,竟就这样出了意外。”
梁晨曦依旧清冷的说着,梁长卿却听出了些许别样的味道,侧头看着她的眼神里也带了些审读。
“晨曦,你到底想说什么?”
“爸误会了,我什么也没想说。”梁晨曦笑了笑,仿佛真的什么也没想说似的。
梁长卿却是不这么看的!
在他的身上这些年来有许多毛病都已经改掉了,可唯有一个毛病或许他这辈子都无法更改,那就是疑神疑鬼!
他初初回来的时候,梁晨曦对他的态度并不好,现在甚至能够对他露出笑容了,就连这点,他也都在怀疑!
“晨曦……”远远的,沈烟雨见他们二人在说话,叫住了梁晨曦。
可这一举动看在梁长卿的眼中却更有别的味道,心里胡思乱想的一通,看着母女二人的眼神越发警惕狐疑。
沈烟雨跟自己装傻充愣丝毫不提清河木兰图的事,就算是郭斐修的不在他那里,可她自己的那份呢!
心里这样想着,眼神越发阴霾起来,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霍靳言的视线一直都落在他的身上。
谈安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清楚的看到梁长卿望向梁晨曦时眼底的阴霾,不着痕迹的走过去阻隔在两人之间。
“发生什么事了?”谈安辰看出些许的不对劲。
“御景那个工程,出事了。”梁长卿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下意识的朝着沈烟雨看了眼。
梁晨曦听到这句不大不小的话时,心里微微顿了下,御景那个工程……不就是梁氏在她走后洽谈的新合作案吗?据传是有大量的境外注资涌入,就连s市的领导班子对此都很重视。
这样一个重要的工程,能出什么事?
沈烟雨像是注意到了梁长卿的视线,表情隐隐露出担忧,可也只有梁晨曦这样的距离才能看出,她眼底的冷。
“长卿,你说御景的工程出事了?”沈烟雨依旧维持着她以往的风格。
“很严重吗?”梁晨曦也看向梁长卿,虽然直觉告诉她御景这个工程出问题是必然的,表面功夫却还是要做一做的。
“一言难尽。”说完这句话,梁长卿难得的在脸上露出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