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情致,让慕承诀压在身体深处的燥热,突然间如破茧之蝶,飞涌而出。
双手一带,将楚婕怜拉起,长袖一挥,桌上的小食尽数散落,传来清脆。
未等那声响消散,男人伟岸的身躯便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窗影摇动,挽住她秀发的桂枝掉落在地,楚婕怜半身如垂柳,软到了极致,与男人的坚硬坚实,融合一体。
情至所动,她慢慢抬起上身,素腰被男人的大掌紧紧扣住,楚婕怜伸出白而纤软的手,大着胆子抚上男人冷峻的脸庞。
此时他挺而如锋般的鼻尖之上,滴挂着欲坠不坠的剔透汗珠,望着这张俊而冷的面容,她承受着来自他所有的力道。
寝卧之中,半阖的窗户,传来轻响,风透进来,卷过案桌上的帕子,上面绣着的两只鸳鸯,在水中嬉戏,活灵活现。
楚婕怜望着那鸳鸯,男人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息间,极致的愉悦将她的三魂七魄都随风带出了这座牢笼。
她张开双臂,抱住男人的身体,轻颤着,看着卷裹在风中的魂魄,眼中是对生的渴求。
松开一只手,想抓过去,却在这时,身体被重重的摇曳着,目光如风中残影,破碎到拼凑不出。
恍惚与急切中,她伸出的手被紧紧扣在案桌上,她看见那条绢帕被强风卷起,从半空缓缓掉落,眼泪随着眼角滴了下来……
如同前几日那般一样,楚婕怜浸在满是药浴的木桶里时,身体的酸痛已经被心中的火烧的彻底。
她闭上眼睛,划过眼前的便是慕承诀毫不留情的抽身离开,将她破碎的丢弃在那一片狼藉之中的羞辱。
甚至连他离开的脚步,都重重的踩在那一方鸳鸯锦帕之上。
直到他离开,楚婕怜才回味过来,他说的那句话。
“你说是何故?”
何故?
因为她擅自做了大夫人会的吃食,触犯了他的禁忌。
他的惩罚,是利用他人之手,对自己的责难,是让她自以为是,从而将她那点求生的希望扔进谷底。
杀人不见血,却又刀刀致命。
眼眶因为愤意,而燃起炙热,她全身都仿佛像是被地狱的火燃烧着。
凭什么,他们可以对她这样肆意践踏,就算她是个蝼蚁,她也想要苛活于世啊。
“楚姑娘。”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她猛地睁开眼睛,嬷嬷走进来的时候,她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嬷嬷。”
“小公爷刚才差人传话,你阿弟已经病愈,让你以后安心侍奉老爷,学好府里的规矩,若再妄为,绝不轻饶!”
扔下这句话,嬷嬷便走出净房,楚婕怜双手紧紧抠着桶沿,因听到弟弟平安无事的消息而眼中划过欣喜。
可是慕承诀另一句警告,却是让她在欣喜之后陷入到了一片死寂当中。
让她不要妄为。
她还想带着弟弟,离开这吃人的地方,哪怕四海漂泊,她也想如风,肆意翱翔,而不是留在这里等死。
这是彻底要断了她求生的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