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同为夏都人,她倒是可以在这件事情上花点心思。
想到这里,她马上走进小膳房,当亥时的更鼓声传来,楚婕怜望着桌上摆放的小点,端坐在桌前,紧张的听着苑外的动静。
心跳的厉害,打更声渐渐消远,终于听到外面传来熟悉且稳沉的脚步声,让她立马挺直脊背。
帘门打开,慕承诀从外面走进来,抬目看向楚婕怜的瞬间,眉眼寡淡。
她见状,起身上前,轻柔启唇,“妾身给小公爷问安。”
这一声问安,伴随着女人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慕承诀望向她,一袭鹅黄色薄软轻衫,娇躯玲珑,若隐若现。
大抵是身子未痊愈,面色泛着薄白,却更衬托出肌肤的白嫩。
散发着桂香的乌发,松松盘了个髻,只一根桂枝斜插入鬓,显得更加柔媚娇弱,让人生怜。
“妾身按小公爷的吩咐,今日又做了几样小点,请小公爷品尝。”
这时,楚婕怜再次轻言而出,身体侧向一边,露出身后的漆案。
那上面摆放着数样小食,瞬间吸引到了慕承诀的目光。
只见他大步掠过她,走到漆案边,目光望向那几个盏碟,眉眼深邃。
“小公爷请坐,待妾身为您斟上果酿。”
她端庄自持将银壶执起,慕承诀坐下,看着她素手轻捻,淡粉色的果酿从壶中倒入酒杯。
“小公爷,请用……。”
未等楚婕怜话毕,只见小公爷便已经端起那杯果酿,仰头一饮而尽,随后放下,深瞥向她。
“你是夏都人?怎会流落禹州?”
这句话带着试探,楚婕怜早已想好说词,眼中浮上雾气,声音透哀。
“妾身自幼在夏都长大,只因家中遭逢巨变,父母双亡,我与阿弟本想去投奔表亲,可未曾想,表亲知我家遇难,闭门不见。
我带着阿弟,盘缠用尽,又险些遭遇流匪,一路颠沛,流落禹州。
我阿弟为给我寻口吃食,被抓入狱,我无他法,才会卖身入府为妾奴,只为救出我阿弟。”
楚婕怜说到这里,眼中露出哀慽,“妾身之命如浮萍,我亦只能随波逐流,但心里却是牵挂阿弟,不知如今他在庄上,身体可有康愈。”
说完这句话,她杏眸看向沉默不语的慕承诀,男人手里捏着酒杯,神情晦暗不明。
“你说你家中遭逢巨变,是何变故?”
楚婕怜心下咯噔一下,心知慕承诀并没有相信她刚才所说的,于是压住心里的忐忑,再次开口。
“父亲是佃户,得罪了衙差,被抓进了牢狱,染疾而终,母亲承受不住父亲猝然离世,便也跟着投缳自尽了。”
说到这里,她伸出手,轻揩了下眼角,此时只见她眼尾泛红,声音哽咽,似是提及了伤心事,一时情难自抑。
慕承诀见状,黑眸浮上暗色,将手里的酒杯往她面前一放。
“这果酿源自西疆,酿造秘法不轻易外传,你又是从何处学会此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