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浑下班时,祝清又在花园里陪发发玩。
家里园丁们正在修建枝条,旁边玻璃温室中,花艺师也在工作。
发发忽然跑进温室,在花艺师脚边转来转去。
很快,它叼了一枝玫瑰出来,轻轻将玫瑰放在祝清腿上。
花艺师工作很仔细,花杆上的刺被去得干干净净,祝清手指拂过花瓣,低头时侧脸很温柔。
他揉了揉发发耳朵:“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陆浑想,收到鲜花的祝清看起来很开心,他很喜欢花吗?
仿佛灵光乍现一般,陆浑开始思索,在这段婚姻中,他真的做得足够好吗?
如果他做得好,为什么祝清执意要和他离婚?
如果他做得好,为什么他到现在才惊觉自己完全不了解祝清?
当祝清用离婚协议书扯下婚姻美满的假象时,陆浑才如梦初醒。
看见陆浑后,发发又叼着它的牵引绳跑过来。
它精力旺盛得很,刚才和祝清一起小打小闹的玩耍根本没办法释放。
陆浑没接牵引绳,而是走向正把玩手中玫瑰的人:“祝清,我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啊?”祝清不明白陆浑为何忽然这样问。
“我都没有送过你花。”陆浑轻声说。
祝清将玫瑰放在长椅上,仰头看着陆浑:“你要是送我花,我才会觉得奇怪。”
祝清知道,在陆浑眼中,鲜花肯定属于华而不实的东西。
就算家中随处可见,他也不会在意。
陆浑大概不会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将鲜花当做礼物送来送去。
比起送鲜花,陆浑更有可能送鲜花饼。
两样礼物都很好,但祝清想要的是鲜花,陆浑没办法满足他。
“我以后会改,你……”陆浑很艰难才组织好简单的语言,“你别跟我离婚,好不好?”
祝清想,人的习惯可以随着想法更改,但喜欢和爱也能随着主观意念改变吗?
他察觉不到陆浑对他的爱,所以因此痛苦,这才是他们之间根源性的问题。
“我说过你很好,只是我们不合适而已。”祝清对陆浑浅浅笑了下。
这次,祝清没说离婚,也没对他发脾气。
可是陆浑却清楚意识到,祝清是真的不想要他了。
陆浑想牵祝清的手,他却已经起身,两人指尖刚好擦过:“我去让厨房准备晚餐,你先陪发发玩一会。”
这个时候,祝清又有些像之前的样子,温柔懂事,会将家中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这才是陆浑记忆中熟悉的祝清。
陆浑沉默地看着祝清的背影远去,过去三年时光在他眼前开始倒放。
他忽然垂下头,手抵着额头,心中情绪不断翻涌,却不知道该如何述说。
晚饭后,祝清带发发回了卧室。
等陆浑结束工作,离很远就听见卧室传来的声音。
祝清又在打游戏,偶尔还会骂人,脾气听声音就不太好。
当祝清骂人时,发发也会跟着汪汪两声,仿佛二重奏。
陆浑在门口站了会,现在的感觉十分陌生。
以前的祝清不会在家打游戏,陆浑更没听过他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