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绕:“……”
摸你个大头鬼,小寡妇哭坟你听不听?!
柴珃原本听入了心,骤然停下,竟有些意犹未尽,暗怪那姓刘的轻浮浪荡,竟无半点高雅品性!
柴珃感兴趣问道:“这曲子叫何名?可是凤舞姑娘自己谱写的?”
苏云绕摇头,简单答道:“曲名为《故乡的原风景》,不是我写的,曾听一个扶桑人吹过,自个琢磨着便学会了。”
大旻强盛,金陵府更是四通八达,常有异国之人来往于此,金发碧眼,黑皮白皮的都不算稀罕,更何况是一扶桑人。
柴珃并未怀疑什么,只淡淡道:“哦,那扶桑人,想来必定是极通音律。”
苏云绕跟着点头,心道:可不是么,不然我能借(不给版权费的那种)了别人的名曲来显摆?结果却显摆错了地方,被一首《十八摸》轻松打败。
刘三公子不乐意听曲,大声吆喝道:“日头还早,就这般干坐着实在无趣,画舫里可备了麻雀牌?王爷,要不咱们玩上两局,打发打发时间?”
牡丹笑盈盈道:“麻雀牌自然是有的,只是三公子要玩钱否?”
刘三公子理所当然道:“不玩钱有甚意思,那爷还不如坐着吃茶呢!”
一说要玩钱,芙蓉、水仙等人都犹豫起来,她们牌技都不算多好,没有赏钱还未讨着就要在牌桌子上往外掏的道理。
有小丫鬟已经取了一副象牙雕的麻雀牌倒在了方形牌桌上。
刘公子自个做了西面,将东面留给了瑞王殿下,其他人要么是牌技不好,要么是畏惧于瑞王殿下的气势,你推我让的,谁也不肯上桌。
刘三公子瞧得不耐烦,直接拉了牡丹坐在北面,将随身携带的宝蓝色绣麒麟纹缎地荷包拍在桌上,豪气道:“不就是打了牌吗,牡丹只管随便玩,到时候输了算爷的,赢了你自个收着!”
苏云绕见此跃跃欲试,眼巴巴地望着自家金主,就差跳着脚举手:让我上,让我上,输了算你的,赢了我自个收着。
柴珃被那火热的目光吓得心头一突,赶紧开口点人道:“三缺一,薛二公子不来凑凑兴?”
薛二公子原本打算拉着拂烟去后舱逍遥,闻言同样心头一突,有些意外道:“啊?……哦?哦哦!三缺一,可不就正好差我一个嘛,你们谁都别跟我抢啊。”
薛二公子十分积极地坐在南面,心里的小人却在对着拂烟挥手流泪。
瑞王殿下划拳无敌手,打麻雀牌更是无敌手。
月牙儿慢慢游上中天,画舫回航,刘三公子输得荷包空荡荡。
柴珃气质高雅地整理着手里的金银票,数着一枚枚金银锭,钱财如山,都装袖兜里,怕是太鼓囊,没了形象。
柴
珃瞧着刘三公子那干瘪瘪的麒麟纹荷包,问道:“刘三公子这荷包可有来头,若只是普通,能否借我一用,赢得太多,本王也不好将金银拿在手里不是。”
刘三公子的心灵莫名受到万钧之力的重击,笑得比哭还难看道:“哦,一个荷包而已,哪有什么来头,就只是家里绣娘绣的,王爷拿去用便是,反正我今日也输光了,也用不上它了……”
呜呜呜,折合了有三万多两银子呢,就这么输光了,平日里我也就只沾了一个“嫖”字,如今竟然连“赌”字也沾上了,回去怕是得被老头子打死!
画舫停在了藏芳阁前面的河岸边上,其他人还要怎么玩,都跟瑞王殿下无关。
瑞王殿下拎着一个圆滚滚的荷包,表示他今日玩得很尽兴,夜已深,就不在外面逗留了。
苏云绕跟着柴珃一起离开,乘坐的是来时的马车,到了百花楼大门外,停了一会儿,柴珃对苏云绕道:“今日那首《故乡的原风景》只听到一半,明日巳时三刻左右,再派人来接姑娘,希望到时候能听完整曲。”
想到那首悠扬的陶笛曲,柴珃给银子也给得心甘情愿了一些,他在荷包里掏了半天,给了苏云绕六十两金票,六十两银票,七两碎银,四舍五入凑了个整,没算铜板!
苏云绕捧着今日工资认真谢赏,感恩金主大人真是叽吧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