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是我和李悦儿两个人进行的,纵然房租很高,可是能省的地方,我们还是尽量要省下来,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我们俩自己才采买材料,自己装修。
叶宁馨甚至和寇明珠来挑衅过我一次,说什么总裁夫人干嘛要选择这种路,来给自己找麻烦,万一将来一个客户也没有,那得多难堪。
寇明珠没说话,自从傅景深从采购经理的位置上下来,她在南衡就是最普通的职员了,傅东林也不让她干重要的活儿,她的嚣张气焰比以前少了很多,所以,没说话。
面对叶宁馨的话语,我权当听不懂。
我甚至还在回家的路上看到过一次莫语妮,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眼看就要生。
那一刻,我的心再次痛了,这是傅南衡的另外一个孩子!
想起那天,我和他曾经在床上翻云覆雨,而此前,他曾经和另外一个女人翻云覆雨,我就狠狠地攥自己的掌心,直到掌心发白。
每个人的心里,总有些什么是过不去的。
在我心里,他是我过不去的坎。
这辈子,我认了。
这几天,装修的事情忙到虚脱。
那天,我戴着一个报纸帽在刷墙,李悦儿说她有事要先走了,因为约了别人去看电影。
我说,好,问她和谁去看电影。
她不说了,只说了俩字:保密。
我慢半拍地想了想:这意思是谈恋爱了吗?要到合适的时机才公开?不知道她那位是谁啊?
继续刷墙,这个工种以前还从来都没有干过,所以,干起来多少有些生疏,我抬着头,拿着刷子在刷腻子,白天工人们已经刷过一遍了,不过,我是一个有强迫症的人,总想着再刷一遍。
同时,我也是一个要求完美的人。
比如,对我自己的要求。
比如,对他的要求。
“明明有捷径可以走,为何要自己这么辛苦?”正刷着墙呢,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我知道是他。
不过今天晚上,他的声音,不同于那天晚上的疯狂和不冷静。
声音微凉,平静,又略带谴责。
竟然隐隐的,还有些心疼。
我刷墙的动作很缓慢,所有所思。
“有一种人,此生注定是走不成捷径的,不是无路可走,而是不想走,因为她有着自己的野心和理想,要建造一个自己心目中的花园。”我的声音相当平静。
一直以来,这也是我心中所想。
可是明明要自己开工作室的野心,以前是没有的啊。
以前只是想找一份稳妥的工作,能够平安地度过此生就好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份野心的?
身后长久长久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