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姐姐绝不会害我,所以便在制毒时,调用了对你剑府内念力的记忆。”他神秘地竖起一根手指,有些得意:“这是一把密钥,当大司祭带着我,朝毫无抵抗的姐姐袭杀时,他体内的毒物便发作了。”
凛紫讶然:“今日的一切你都能算到吗?”
“不能。”君莫愁抄起手,仰望苍穹之巅:“但引发毒物的概率,在钧天战场里十分高。”
“首先,姐姐是神州持剑,强大又坚韧。”他继续道:“所以能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机会,与大司祭来个正面对决。”
“然后,大司祭知晓姐姐对我的执念,定会利用我,调用残魂也好,缔造幻术也好,去遏制你的进攻。”他低头嗤笑一声:“这个概率是百分之一百。”
“有了这么高的概率,我为何不尝试一下?”君莫愁抬起眼,唇边虽然含笑,眼底却布满忧伤:“密钥一旦开启,我就会苏醒,利用毒物夺舍大司祭,把他们强行压制住。”
“知道吗?我当时研制这个阴毒法门时,心情很复杂。”君莫愁感慨:“我对姐姐你也说过,此生命途多桀,好像浮舟流浪在无根之海。”
“神州不容我,酆州也不容我,只有在大司祭身边,或许他们能记得往日情谊,庇护我……”他自嘲地笑笑:“我爱着这样的人,虽知无望,但始终抱有期待。”
云雁闭目摇头:“孽缘!你不该对他们念念不忘,大司祭的残忍无情,你应是最清楚的!”
“他们会像对待前任少宫主们一样,也把我看做养成的丹药吗?”君莫愁兀自说话,对着灰暗天空出神:“这是没有归宿的我,最后的一次豪赌。”
“如果他们眷念往日,让我活下去,这毒物便永永远远不会发作。”他冷淡道:“若对我弃之如履,残忍加害,那么就是今日这般下场。”
云雁恍然大悟:“你悄悄在炼毒,大司祭也有所察觉,所以说你回去后,不再如往日一般。”
“有了对姐姐的牵挂,我的确无法做到如往日一般,却始终还有幻想。”君莫愁突然道:“但他们终于狠下心,在一个上弦月夜,将我迷晕后,炼化成了滋补的丹药。”
“变成了鬼的我,曾一度还在他们身边徘徊。”他的声音越来越冷:“可席空等人,却连这个栖身地也不给,不断上报,要求将我彻底除灭。”
“我终于知道,幻梦已破碎。”君莫愁叹息:“至始至终,只有姐姐是真心护佑我的人。”
“我现身为百人队指引出路后的夜里,便被大司祭将魂魄击碎。”他流露恨意:“所以现在只有留有这点意识,与姐姐相见。”
“不错!”他激动起来,用手点向自己心窝:“我是背着他们,做了秘密的计划,可如果他们能容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现在只有一个结局,我和他们的结局。”君莫愁强行平静下来,对云雁点头:“那就是同归于尽,也只有我能做到。”
云雁大急,上前攥住他的衣袖:“我带你回绿姬那里,看能不能寻求救助之法,让你从大司祭的体内脱身!”
“毒物的发作开始较慢,那是因为我刚刚苏醒。”那人对她温和的笑:“但是接下来,便会加速运转,燃烧掉大司祭的生命之力。”
“这生命之力里,现在也融合了我。我算一名医者,毒又是亲手所制,所以很清楚……”君莫愁轻轻推开云雁:“没救了,姐姐不要再对此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