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们的车子离开,她才转身回到酒吧里。
结果刚一落座,却发现苏婕不见了。
“大妹,苏苏呢?”
“哦,刚才她的老公把她抱走了。”丁大妹朝她招招手,“心心,快来陪我喝酒。”
倒满酒,然后一饮而尽。
见丁大妹喝得太猛,她连忙制止,“大妹,这样的喝法,很容易醉的。”
“我倒是想醉,可是偏偏是越喝越清醒呢。”丁大妹扯了扯嘴角,笑意里都是苦味儿。
她轻轻地拍了拍丁大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难过的话,就哭一场吧。”
丁大妹捂着眼睛,哭得静默无声。
那份压抑太久的隐忍,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口子,一股脑地倾泻而出。
那天,丁大妹去机场接言风落。
曾经意气风发的言二爷,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斧头帮二当家,如今却一脸憔悴,完全没了往日里的光彩,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曾是她生命里的一段光华,耀眼又刻骨铭心。
命运弄人,他们的爱情终是输给了现实。
“心心,我在知道秦安安怀了他的孩子之后,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丁大妹抬起手,随意地抹了两把眼泪。她故意忽略掉残留在眼角的湿意,然后又倒了一杯酒。
她朝夏冷心举起酒杯,“心心,他喜欢孩子。”
仰头喝光,她才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酒劲上头,晕乎乎得厉害。
最后,她终于不胜酒力,无力地趴在桌上。
“大妹?”夏冷心推了推她的手臂。
见她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夏冷心将耳朵凑过去,却听到了令人心痛的真相。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的子宫有问题,怀不了孩子,这辈子都当不了妈妈了……”
在三个人的感情纠葛里,她选择主动退出,其实也是心疼得要死,可是毫无办法呀。
如果继续言风落在一起,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会越来越尖锐。
与其被琐碎的婚姻磨光了彼此的感情,还不如她先转身离开。
她是懦弱的,至少她就没有勇气告诉他:她无法受孕,即使怀上,也可能中途就出现妊娠停止的状况。
这是她一直藏在心底的秘密,没人知道。
不对,确切的说,还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詹子行。
其实,她是畏惧见到詹子行的,一见到他,她就会想起自己的缺陷,作为女人的缺陷。
无法生育的女人,应该不算是完整的女人吧?
在詹子行的面前,她极力掩盖的丑陋伤疤,再也不是秘密,而是一个笑柄。她不知道哭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干净的味道,如同冷水一般,淡到令人无法察觉。
日上三竿,太阳光的温度不断上升。
猛地睁开眼,宿醉的头痛让她很难受,于是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稍微缓解一点儿,她才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房间。
环顾四周,简约的装修风格,以及整洁到令人发指的摆设,都让她更加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