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女人间的心有灵犀,也或许是方卉生产时的母爱,她将烟花还给了姜青芷。
“姜青芷,我可以允许你放烟花,但得是在最后无法的时候,如果可以……我不想欠霍钧承的人情!”
“好!”姜青芷握紧烟花:“不到最后,我不用它!但是现在,我们需要一个可以藏身避风的地方……”
“往西,二里地,有一个山胧,那里有一个猎户冬猎时用的木屋,眼下快冬猎了,他们会提前准备好需要东西,以等待第一场大雪的到来,所以,那边可能会有咱们需要的东西!”
方卉对汴京周围的情况了如指掌。
在她的指引下,两人很快来到了那个小木屋。
也如她所说的,木屋里有两三天的干粮和水,还有一床旧棉被,几块破旧的毛皮子,以及半个屋子的干燥木柴。
姜青芷将方卉搀进屋子,先是检查了一下她的情况。
“羊水不多,胎位又不正,我需要下针,先是封住你的宫口,尽量确保胎水不再出来,第二,我还得用银针催发你的胎动,转回胎位,第三,还要再手动催加你的宫缩,这样才能顺利生下孩子。”
“好,听你的,你尽管做,不用同我说。”方卉满头大汗,却是咬牙一声没喊疼。
姜青芷取出银针,解开方卉的衣襟,以银针刺上宫位,再用双手转动胎位,试着将胎儿推进宫道。
但是方卉已经破水,没有了羊水的顺滑滋润,孩子在宫内的转动非常困难。
姜青芷又不敢太用力,还得配合方卉那一阵又一阵的宫缩,等将孩子胎头转入宫道的时候,天色已经黑沉下来。
木屋内的采光本来就不好,如今天色上了黑影,屋内更昏暗了。
“你现在不要乱动,进来保证胎水不出来,我去电灯,生火,说不定今晚上便会生下来,最迟不过明天早上。”
姜青芷擦去额头上的汗,趁着方卉还好,连忙又去屋外抱柴火。
不过,火塘里引火的绒草有点潮湿,她用火镰子打了半天也没打着,最后还是方卉看不下去了。
“你怎么这么废物啊?打个火都打不着,给我!”
“你别动,我,我拿给你。”
姜青芷抓了一把绒草扔过去。
“这些草都上潮了,哪那么容易打着啊,要是……”
“咔嚓——”
方卉仅仅是用火镰子擦了一下,蹦出的火花就点着了绒草。
姜青芷的话都还没说完,火苗就着了起来。
方卉扔下火镰子,重新躺好:“绒草有干有潮,但也不是绝对点不着,只要找到好角度,控制好火花,还是很容易点着的。”
“你说的简单,嘴皮子一碰,那火花又不是我家的,我让它往哪迸,它就往哪迸吗?”姜青芷这手忙脚乱的把绒草塞到木头底下。
方卉又忍不住出声:“木头撑高一些,太低了,也不着火……你这么笨,真的能帮我保下孩子吗?”
姜青芷拿着拨火棍:“你这么聪明,要不自己生?”
术业有专攻。
她只是不熟而已!
怎么就蠢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