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张金成识趣的没有再问。
主子既然要去亲自挑人,想必是有不能说的秘密。
姜青芷踩了踩脚下:“将地面全部翻一下,换上青砖石,灌上米浆夯实的那种,一定要结实,就按照打谷场那样的强度整。”
“打谷场?”张金成心下再次一惊。
打谷场与寻常人家的院落是不一样的。
寻常人家的院子,以舒适可用为主,要么将院子建成花园赏心悦目,要么做菜园吃个时令蔬菜。
做打谷场那种硬度的,还从未听说过。
毕竟,做了打谷场硬度的土地,就再也没法种花花草草了。
说实话,那样硬的地面,三寸金莲踩上去都得觉得硌脚。
随即,姜青芷便又指向院墙:“院墙加高,内里再夯上一层青砖加固,上面摆上荆棘刺,防止有贼子翻墙而入。”
“是,明白!”
这个要求还在张金成的理解之内。
虽然这里是汴京,可到底是姑娘家,多求一点安全感还是很有必要的。
唯独润喜,略有些疑惑的看着姜青芷——这里不是暂居之地吗?
为什么搞的这么大张旗鼓?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要长久的在这里住下去呢!
姜青芷好似并未意识到这个问题,继续道:“对了,张金成,你再去和孙教习说一声,问他那时间有空,最好是这两天,让他陪我去一样后海口街。”
“后海口?”张金成惊讶抬头:“那是人牙子市场,姑娘……”
“咱们家缺几个看家护院的奴才,所以我想去挑挑看,若是有合适的便买些回来,眼下院子大了,又只有咱们几个,不安全,还是多挑些奴才做护院的好。”
张金成闻言笑道:“姑娘,你也是多虑了,咱们这是在皇城根,天子脚下,夜里都有巡夜的,又宵禁管制,不会出什么事的……”
“你废什么话?”徐妈妈都不等他说完,一巴掌抽在儿子的后脑勺上:“姑娘让你做什么你做了便是,轮得到你说嘴了!就是几个奴才而已,就招来你这么多的废话!”
张金成也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连忙跪下:“姑娘,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姑娘住在这样的地方担惊受怕,所以才宽慰姑娘的。”
徐妈妈也连忙跟着找补:“是啊,姑娘,这孩子没什么坏心思,就是实在了些,这样,姑娘,要不,咱们可以找几个实在的奴才,让他们推荐一些熟人,这样也能知根知底。”
“不用,这一次,我们不用熟人引荐的,”姜青芷意味深长的看向皇城的方向:“我要的,他们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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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成娇收到张金成的口信,说自己最近要出一趟镖,抽不开身,便让一个叫姚鹿的小徒弟替自己带她去人牙子市场。
见到姚鹿,姜青芷愣神了一下:“你多大?”
眼前的少年十三四岁,高拔精瘦,眉眼五官颇为俊秀。
“十四,”姚鹿挺起胸膛,灵气又调皮的笑道:“姑娘别看我小,可我是在后海口长大的,我姐姐还在那边开绣庄,与那边的商户都认识,所以师父才让我陪着姑娘去人牙子市场。”
别说后海口的人了,就是那里的一花一草一地砖,姚鹿都知道长什么样。
孙成娇让他代替自己过来,也是这个意思。
相比较于不熟悉的人,倒不如姚鹿这个后海口街的小油条有用。
张金成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好好说话,别油腔滑调的!孙教习有没有告诉你我们姑娘的身份?”
“什么身份?”姚鹿被打的不服,梗着脖子道:“不就是想要我师父帮忙挑人的贵客吗?”
之前姜青芷入股惠及武行的时候,她还是国公府的大娘子,那时候若是被人知道她参股了惠及武行,说出来怕多有不便,所以便隐藏了身份,也就只有孙成娇等几个大镖师知道。
没有姜青芷的授意,孙成娇也不敢轻易的暴露姜青芷的身份,所以面对姚鹿的时候,也只说她是惠及武行的贵客,而没说她是东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