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而温柔的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能看到吗?”
“……我又,嘶,没,瞎,嘶……”一句话牵扯到红肿的脸颊,疼的姜青芷直皱眉:“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药,你别说话,”霍钧承示意她不要说话,柔声问道:“方才看你吐过,是不是头晕?你不用说话,眨眼就行。”
姜青芷敛下长睫,算是应了。
霍钧承摘下腰间的一个香囊:“我离开之前,宋姑娘交代我说,你若是感觉晕眩呕吐,那是伤到了头部,叫什么……脑震荡,门砚说那是眩晕症,反正就是那个意思,让我喂你吃药。”
他拿出几粒药,有小巧的白色药片,也有黑色的丸药。
“白色的是宋姑娘的,黑色的是门砚的,他们都说自己的药有效,你……让我都给你喂下。”
霍钧承端来一碗水,小心翼翼的搀她起身。
“疼……”姜青芷的后腰传来撕裂一般的痛感,瞬间疼出了一身的冷汗:“我的腰应该是扭到了,动不了了……”
“那你别动,我来。”
霍钧承单手托起她的脸颊,微微抬起头,小小的脸颊衬在他的掌心,红肿的指印却比他的手指都粗。
他看的又是一阵心疼:“姜欢这个老……下手是真的很。”
到底是姜青芷的亲生父亲,他的言语还是要含蓄一些。
姜青芷吃下药,借着他的手,再次缓缓躺了回去,倦怠的闭上眼睛:“他这是用我献好,拉拢范鼎盛这个姑爷呢!”
她如今只是个下堂妇,对于姜家来说,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但是范鼎盛不同。
要是殿试问鼎的话,那便是当朝新贵。
而今,新贵的母亲因为她的原因被抓进了府衙,还挨了板子,姜欢想要笼络新姑爷,就必须拿她开刀献媚。
“只是,我也是着实没想到,父亲竟然会下这样的重手,”姜青芷嘲讽的勾起唇,却又牵扯到脸颊,疼的闷哼,说话又含糊不清了:“想必是打的越狠,对范鼎盛的器重就越深吧!”
“用你的你身子示好,这也是当爹的所为吗?”霍钧承的手指紧握成拳,眼底遍布杀机:“你放心,这个仇,我给你报!”
“……”姜青芷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别,你别胡来,这件事不能和你扯上关系的……”她和霍钧承本就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个人,若是霍钧承为她出头,那算什么?
岂不是人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了?
等会,他们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
仅仅只是认识而已!
霍钧承柔声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绝对不会让你为难……”
“等会,”姜青芷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倏然睁大眼睛,都惊恐的感觉不到疼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姜家!
是她的闺房!
房间里还空无一人!
他,他一个外男,又是一身夜行衣,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
“这,这是夜行衣?”姜青芷捏起他的衣角,整个人都不好:“你?你是偷偷进来的?”
“自然是偷偷的了,难不成,我还能拿着拜帖,在这大半夜的,明目张胆的来你的房间送药?”
“呀,你,你怎么能进来呢?”姜青芷急的要起身,但是腰上的疼让她半点动弹不得:“这要是被人发现了,你我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