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时,当佛经声震耳,当元气神通呼啸而至,当公孙素衣、公子将栖二人身上的气血开始波动。
宁严冬终于明白……天下广大,强人无数。
而更远处一座山峰上,一位黑色高帽上秀着锦鸡的女官正望着大荒山。
而女官身旁,眉心有一枚金色印记的女子穿着一身服皇大衫,身上披着深青霞帔,长发却随意被一枚金色的簪子拢起,仔细看去还能看到那金色簪子上篆刻着金云霞龙文。
这正是南诏皇室用的贵文。
“北秦公子将栖以言语威胁,却迟迟不曾动手,无非是想要以气魄压住那位陆景。
却不知是想要从陆景处得到些什么。”
锦鸡女官看似年轻,可声音却已经十分苍老,眼神中偶尔闪过的沧桑,透露出这女官年岁已长。
不知名讳的南诏公主婉约一笑,道:“无论是什么,这位书楼陆景先生都处于下风。
大荒山上除了那马夫以及虞东神、十九马前卒之外,其余人物都想要杀他。
地藏佛子也好,那云中的天上来客也罢,修为俱都高深非常。”
“如果陆景年岁与他们相近,陆景必不会败给他们。
只可惜陆景还太过年轻,莫说是与公子将栖、地藏佛子比,就算是和最为年轻的公孙素衣与我相比,都要少出八九岁。
北秦大公子在刻意压他的气魄,威胁之后反而不动手,令陆景气性渐弱……看来公子将栖对于陆景确实所谋甚大。”
锦鸡女官点头,又询问说道:“公主,那感通拂尘就隐于大荒山上空云端……要强夺?”
南朝公主思索片刻,却微微摇头。
她眼神清亮,道:“仔细想来,陆景与北秦道不同,又成了大伏的叛臣,海上还有落龙岛想要杀他,重安三州自顾不暇,西域三十六国有一位中山侯天资与他平分秋色,又是盖世的将军,压他一头。
偏偏父王礼贤下士,励精图治,南诏已经今非昔比……这番来大荒山倒是来对了。”
锦鸡女官顿时明了过来:“公主想要相助于那书楼陆景?
不知可会触怒大伏?大伏毕竟是上国。”
锦鸡女官有些担忧。
反倒是南诏公主却道:“灵潮将起,天下将要更乱。
此时若是不招揽真正的天骄,下一次灵潮,南诏是否还能存在还是两说。”
“我打算看一看这场大战究竟是否能打起来。
若是公子将栖动手,他与公孙素衣、百里视、项无忌只有四人。
可就算重安三州十九马前卒天下闻名,人多势众,就算虞东神手上还有一杆神枪,就算其中还有陈鱼龙、苏女江这等支撑重安三州不败的人物,只怕他们也讨不了好处。”
“到了那时……地藏佛子与天上来客杀陆景,我再出手相助于陆景,对于陆景便是大恩。”
“这等读书人最重恩德,到了那时我便以恩德相挟,他自会入我南诏。”
锦鸡女官听到这番话,不由说道:“挟恩图报,并非是什么好主意。”
“先将其人拉来我南诏再说。”南诏公主颇为坦然:“人来了南诏,我等再以礼遇之才是正理。”
锦鸡女官想起感通拂尘,道:“那手持拂尘的女冠似乎在暗中护持陆景先生。
有感通拂尘在手,那女怪似乎又能驾驭感通拂尘……也许能够拦住地藏佛子一时半刻。”
南诏公主笑道:“你太过小看地藏佛子了,他是烂陀寺大佛子,所修神通与我同源,也与我一同映照帝星佛陀,他主修地藏四音,我主修地藏轮。
我最知佛陀帝星的威能,也最知道大神通地藏四音之强横。”
“就算通感拂尘是真正的至宝,可比拟那剑甲商旻手中的神术宝剑,乃是天下第三。
可是得了通感拂尘认主的女冠太年轻了,修为也太弱了,又如何能拦住地藏佛子?”
南诏公主说到这里,目光又落在那些天上来客身上。
“这些天上人也颇为古怪,其中有六位照星,一位大龙象。
一位武道修士、六位元神修士所站的位置却彼此呼应,身躯中既流淌着仙气、又流淌着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