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章就砰然跪下,泪水流下:“陛下,您杀了我吧!”
他知道,在这样的时候,也许自己的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不过他相信,薛冲并不是一个昏聩的君王,他心中若是连谁是忠臣谁是奸臣都分不清楚的话,那他就不是薛冲了。
果然,薛冲的眼神清澈无比的看着他:“平身吧!朕绝不会杀你的!因为——你永远不会背叛我的,不是吗?”
“谢陛下!微臣当然一辈子都不会背叛您!”他也听话的站了起来,似乎是理所应当。
所有的人都为他松了一口气。
薛冲就道:“朕对冰利,不可谓不厚,饶他不死,而且连他儿子冰龙用七彩血花害我之事,我也没有追究,让他的地位仅次于我,而且和他契约,但是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在这样的时候背叛了我!”
马兰山一战,薛冲本以为冰龙已经是自己的人,算是共过患难,但是谁想得到,要他背弃自己的,是他的老子。
冰利,薛冲现在的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他有点后悔不听老龙的话,这种前朝的君王,自己必须得堤防,最好是杀了。
可是自己不相信,他觉得一切人都可以操纵,结果却眼睁睁的看着冰利大帝背叛了自己。
薛冲现在当然已经想到,是萧君的策反计策成功了。
可是,难道他不怕违背契约之后,我引动心灵烟花的力量扼杀他?
薛冲在一刹那之间有一种立即引动心灵烟花杀了冰利的冲动。
群臣开始数落冰利的不是,可谓是罪状累累,包括他以前的不少将领。
薛冲的心灵力散发出去,感受着一个一个大臣和将领的内心世界。心中未免有些郁闷:我的心灵力再厉害,能察觉手下的每一个呼吸,每一次心跳,甚至是每一次血液的运行,但是自己不可能看清楚,完全的看清楚每一个人内心是怎么想的。
做皇帝就是修炼自己的心灵,看来,我在这一点上还远远的不够,我不能准确的看出别人心里面想的是什么。
现在想起来,薛冲知道,冰利出使萧君之后回来向自己禀报的时候,并非是毫无破绽,当自己问他是否愿意投靠萧君的时候,他身上居然平白无故的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看来,他那时就已经是做贼心虚。
还有。他派自己的儿子冰利先带领十万骑兵离开的时候,也是有疑点的,若是自己稍微的留心一点,也许就不会被他骗过。
而冰利在向自己解释的时候,居然谎称是冰玉城发生了暴民叛乱,导致自己再一次被他蒙骗。
此时。群臣骂冰利父子的声音渐渐的小了起来。
薛冲轻声咳嗽:“诸位爱卿,幸好冰利走得匆忙,除了自己的家小之外,只带走了他昔日麾下的十万骑兵。对我大洪元帝国,并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不过,此次事件,倒是给我们提了一个醒,诸位不妨说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萧玉章首先走出班部:“陛下,微臣以为,冰利此去,投靠的是萧君,这虽然对我们不利,但是我以为毕竟壮大的是我们对付元壁君的联盟,所以对付萧君的策略,还是应当慎重!”
“慎重个屁!”许明吼了起来。越出班部:“启奏陛下,冰利不念陛下对他的大恩。居然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背叛,实在是罪该万死,应该立即派人,不管是下毒行刺,总之是要尽快的取了他父子的性命,以儆效尤。”
“对对。”不少的人在下面下声的议论。有的则是点头。
姬灿王子随即越众而出:“陛下,微臣以为,冰利此事,事关重大,虽然我们必须考虑和萧君的邦交。但是他策反冰利在前,又擒拿了我朝皇后,欲要使冰利以之作为投名状的牺牲,这是大大的藐视我朝,绝不能轻易的谅解他!至于冰利,自然是要将他抓回,绳之以法,只有这样,才能彰显我大洪元帝国的国威。”
薛冲颔首:“姬大将军之言甚为有理。拓拔王子,你不妨也说说自己的看法?”
拓拔飞云想不到薛冲会亲自问计于他,赶紧说道:“回禀陛下,依小臣之见,萧臣相之言甚为有理。现在我们要对付的是元壁君,而不是对付萧君。若是因为冰利之事而贸然和萧君反目成仇,到时候萧君一怒,说不定就和元壁君一起对付我们,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已的时候,我们是不能和萧君翻脸的。诚然,萧君策反陛下您手下的大将,借以为自己所用,这是大大的不对。可是我想,只要解决了冰利和冰龙,再将他们带到萧君营中的十万骑兵要回,则既不损陛下的威名,又保持了和萧君的联盟,乃是最为要紧之事。一旦联合击败了元壁君,则陛下想怎么报仇就怎么报仇,再也用不着有今天的顾忌。”
鼓掌!
薛冲带头鼓掌,群臣自然附和。
良久之后,掌声停息,薛冲的声音洪亮无比:“我意已决。诸位静听!正如拓拔王子所言,现在元壁君对我等虎视耽耽,手下有元洪和夏雨田那样的虎狼之士,是不宜在这样的时候和萧君开战。所以,和,肯定是要和的,不过萧君也不要得意得太早,三日之内,我会让他手到不小于我失去冰利的损失,诸君做好份内之事!萧玉章行臣相事,姬灿总领天下兵马,其余将领臣子,各自履行自己份内之事!”
“谨尊陛下之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