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范文姬醒来时,惊恐的发现君无名不见了,她脸色大变,未穿鞋子就疯狂的朝洞外冲了出去,当她冲到洞外时没有发现君无名,一股悲凉感充斥她的心头,“他还是舍弃了我,呵呵。”
范文姬并不怪君无名无情的离开,在这种情况下她是累赘,带着她活下去的可能性要比君无名自己走出去几率大的多,更何况君无名没有责任带自己,昨天他拼命救自己已经做得够多了,她有什么理由在去要求君无名陪自己一起死?
“你怎么不穿鞋?”正在范文姬再次绝望时,她身后响起君无名的声音,她转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君无名,只是瞬间她的眼泪便凝结成霜,她奋不顾身的扑进君无名的怀里,“我---,我以为你---要丢—下我。”
“傻瓜,我怎么会丢下你呢?”君无名将她抱起,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我去找出路了,免得一会走冤枉路,下去穿上鞋,我们准备出发。”
“恩。”范文姬使劲的点头,她此时才明白君无名压根就没打算丢下她独自行走,他去探路是让她少走路,要知道在这雪地里行走是十分耗费体力的,他是怕自己一会吃不消才去探路的。
感动占据了范文姬的整颗心,君无名的形象变得无限高大,舍己为人、心细如发、胆略心智都超乎常人,更重要的是他没有舍弃自己独自离开,这份情她如何能忘记?
等范文姬穿好鞋,君无名早已经把行囊食物收拾好,并将缆车上的皮垫做成了拖车,将东西都放在上面,然后用绳子拉着走。
范文姬看到此场面,心再次不能平静,君无名托这么多东西无非是照顾她,可是她却帮不上任何忙,她更不敢说让君无名丢下自己独自离开,她怕话出口伤了君无名的心,人家拼命的帮自己,而她却一而再的让君无名舍弃自己,这种话就好像告诉别人,就算你帮我我也不记得你的好。
“给你讲个故事。”君无名见范文姬一言不发,也不管范文姬有没有听到,接着道,“曾经有一队探险队员,在攀登世界高峰珠穆朗玛峰时遇到雪崩,全队唯有两名队员存活下来,他们互相依偎朝山下走去------。”
“他们俩都活下来了?”范文姬见君无名说到此处不说话了,眨着一对黝黑的眼睛问道。
“不,他们只活下来一个人。”君无名摇摇头
“为什么?”
“故事这不才刚刚开始吗?”君无名微微笑着,“他们两个都是有着丰富生存经验的人,两人一路走到了山腰,这时他们突然发现一个探险队员已经被冻僵。”
“你的意思是有一个人为了救他而死了?”范文姬问道。
“不,恰恰相反,救他的人活了下来,而选择独自离开的人死了。”君无名摇摇头,“他们两个人在救人上发生了意见分歧,一个要救,另一个说自身难保还救人,是不是脑瓜有病?两个人为此大吵一架,便分道扬镳,选择救人的队员用自己的身体将冻僵的人温暖过来,两人便如同之前的两人相互依偎朝山下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发现之前独自离开的那个人冻死在下山的路上。”
“上天眷顾善良的人。”范文姬若有所思,点头称赞道。
“并不是这样。”君无名继续道,“两个人互相依偎,可以提高身体的温度,不至于冻僵,而独自一个人行走的那个最终体温下降,体力也跟不上最终被冻死。”
“哦。”范文姬恍然大悟,身体靠在君无名的身上,“我们也要互相温暖,是吗?”
“对啊,没有你,我一个人也很难走出这山谷。”君无名伸出一只手将范文姬搂在怀里,拉着东西一步步的朝前面走去。
常年积雪的山谷并不好走,有时候分不清哪里是雪地还是冰窟窿,两人好几次踏进冰窟窿,要不是身后的货物拉住两个人下滑的身体,说不定就掉进去了。
一路行进约莫十五天左右,两人终于走到山谷的边缘,望着呈七十度的陡坡,范文姬有些担忧的看着君无名,“能上去吗?”
“先试试吧,抓住我的手,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松开。”君无名长吸一口气,这陡坡还有落脚处,比悬崖峭壁要容易一些,他一个人上去问题不大,但是想带着范文姬要难一些。
范文姬点点头,她这几天已经想明白君无名说那个故事的原因,那就是告诉她不要存在负累的想法,两个人是一个团队,要互相信任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