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姐儿子大概长什么样子,住哪儿,知道吗?”
焦支队不等别人发问,先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其他的事可以缓一缓再问,但这个问题需要马上问清楚。
前台摇了摇台,可能是真不知道这人长什么样,叫什么。
焦支队便又看向旁边那保洁,很明显是想问问她知不知道。
这个保洁倒没有推三阻四,“她儿子叫温有福,有三十多岁,个子挺高。好像在下沙村住。他住的地方挨着河,河上有桥。”
“他俩不在一块生活,温姐平时在这儿住,他儿子自己一个人在下沙。知道他俩关系的人不多,这事儿我都是听隔壁小卖店的老板说的。”
焦支队一看那保洁的神色就知道她没撒谎。
一位刑警仔细看过周边的地图,听到这里已知道温有福住的地方在哪儿了。
“焦支队,从这儿开车过去,十几分钟就能到。咱们马上过去吧。”
焦支队点点头,迅速开车离开了这里。
他们走了以后,那前台对保洁说:“你怎么说得那么清楚,就不怕温有福知道?”
保洁倒是没怎么害怕,掀了下眼皮道:“这么大的阵仗,你以为他能跑得了?”
“警察都问了,要是不说,那不就犯法了?我听说那娘俩来这儿好几年了,就算不怎么来往,也能有人知道。警察要是知道咱俩说谎,那可就让人惦记上了。”
前台嘟囔了几句,没再说什么。
焦支队等人快到下沙村的时候,连着接到了两个电话,都是支队那边打过来的。原来又有两个当地居民向警方反映了情况。他们不仅提到了温有福的名字和住址,有个人还说那个院子还有后门,让警方注意一下。
焦支队刚上路时,已经给下沙村一带排查的人去了电话,让他们提高警惕,一定要注意来往路人的行为,尤其是高个子的男青年,三四十左右的。
至于守着桥边那个岗的警察,更是被仔细叮嘱了几句。
现在又有了新的消息,他们就更加确认,之前保洁说的话是真的。
温有福在出租房里熬了一夜,也没办法出门,因为每条街道上都有警察在盘查,即使进山那条小路,也有村里的治保主任陪几个警察守着。
也不知道警察怎么能有这么多,他们都不忙的吗?这么多人守着这么个村子?
温有福肯定是急的,但他倒没慌。做下这么多案子,他的心性也被磨炼得既冷酷又冷静了。
他计算着时间,每天早七点四十,第一趟经过下沙的大客就会停在桥对面三百米左右的路边。等车的人上车后,客车就会继续往城里开。
现在这种情况,他想靠着两条腿,或者骑摩托车离开村里,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到处都有人在守着,估计山里那些尸体被发现了。
想到这儿,他心里不由得暗暗懊恼。上次跟着那个叫朱良的有钱人进山,要不是把铁锹把弄折了,临时换成了扁担,不能把人埋了,也不至于被人发觉。
还是大意了。
但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了,看了下表,马上就到七点十五了。他站了起来,系紧了围在头上的女式蓝色旧围巾,又检查了一下假发,照了下镜子,便往外走。
通向桥的路口有两个警察在执勤,他弯着腰,像一个驼背的老年妇女一样,用正常的步速往桥那这走。手臂上拿着的不是平时用的背包,而是一个比较旧的女式人造革大包。
那包里的东西就算警察翻开看看,也看不出什么不正常的东西,因为那些物品就是他妈生前用过的。
都是很生活化的,不怎么值钱的东西。跟普通农村中老年妇女常用的东西一般无二。
也幸亏他把他妈当年穿过的衣服鞋子、包和日用品都留下来了,没扔。甚至还留着他前几年用着玩的假发,这时都能用上了。不然他现在就算想要脱逃,也没有合适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