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栖枝声音悠远,好似流云:“他俩打不起来的。”
“为什么?”柏凝问。
“有些事情,刀剑无法解决。”
“啧。”柏凝有些不满:“你别学那些酸腐老头子,刀剑不能解决,难不成要和他们一样,坐下来,泡杯茶,一坐就是一整天,大眼瞪小眼?”
“大概。”
花栖枝轻声道:“毕竟在过去,月息就是这么做的。”
“……月息不一样。”柏凝说。
“嗯。”
花栖枝只会这么回答。
两人之间没有交流的必要,
柏凝不信花栖枝,花栖枝也知晓。她本来也不是个话多的人,既然对方不愿意听,那她便不说,反正现在发生的一切,会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而她要做的,无非是保住柏凝的命。
至于其他……强求不得。
被兜帽遮住的双眼,缓缓闭上。
花栖枝呼吸微弱,几乎不可闻。
她的伤太重了,保持清醒都十分困难。
就让清源宗的人将她带回去吧。
反正她现在这么虚弱,又是这个模样,逃也逃不了,索性将她带回去,至少还能让柏凝离尸体近一点。
自己,也可以趁机休息一下。
花栖枝闭上眼,整个人放松下来,没有一会儿功夫,只听得她呼吸渐渐均匀。
已然是睡了过去。
“啧,睡眠真好。”
柏凝被捆着,看着眼前的云,耳边是花栖枝的呼吸声,两眼放空,脑海里面,却不可避免的,浮现曾经和花栖枝交手时的情形。
她从未如此虚弱过。
自柏凝进入鸾鹤谷后,便阻断了外人探访的路。
但是每一次,无论柏凝是什么时候,从鸾鹤谷里面出来,花栖枝总是站在锁链之上,足尖轻点,支撑着她的身形,像是一尊雕塑,不会休息,没有睡眠。
无论是凌晨还是夜半、酷暑亦或者寒冬。
可以说,进出鸾鹤谷的关卡看似是柏凝设计的,可发挥最大效果的,是花栖枝——旁人知晓这尊煞神挡在鸾鹤谷门口,根本无人敢踏足。
偶尔柏凝心情好,故意绕着花栖枝走。
等到自己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花栖枝总是还站在锁链之上。
偶尔心情不好,直接拔剑斩向花栖枝,她也能从容应对,操控着傀儡,两人先过个百十来招……成功将柏凝要做的事情往后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