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娥立马反对:“那不行!你只要夫君,不要爹娘吗?”
王玉娥把赵东阳赶出去,然后推心置腹地跟女儿说悄悄话。
“夫妻是一体,如果他去石家住,你不去,怕他在外面遇到小妖精,拈花惹草,守不住本分。”
“如果你俩都住城里去,爹娘不能天天看见你,岂不是寝食难安?”
之前是女儿离不开爹娘,时时刻刻黏着爹娘,现在女儿长大了,就反过来了。
一想到女儿要和自己分开住,王玉娥就难受,仿佛心被挖了一个洞。
赵宣宣搂住王玉娥的肩膀,亲昵片刻,道:“娘,只是小住而已,我和风年不可能长住别人家。”
王玉娥板起脸,拒绝:“小住也不行!从你出现在我肚子里开始,咱们娘俩天天在一起。你不在我身边,我不放心。”
赵宣宣据理力争:“娘亲,你不是想让风年考秀才吗?石师爷给他出考题,他答不出来,我也不会。明年二月就要县试,到时候只能指望走狗屎运,天上掉馅饼!”
“一年一次县试,如果明年通不过,就要等后年去!”
“县试、府试、院试,一个比一个难!全部通过,才是秀才!早点考中秀才,就能早点帮咱家减少赋税!你不心急吗?”
赋税可是真金白银,王玉娥哪能不心急?
王玉娥拍拍赵宣宣的手背,道:“你比我还急些!我本来就没指望风年在三年内考中秀才,十年、二十年,我都等得起!”
“不过,听你这么说,确实是越早越好,何况现在又遇到贵人,不珍惜机会就可惜了。”
王玉娥开始心动、犹豫、挣扎,一边是每日与女儿团聚,另一边是女婿的前途和减税的机会,要在二者之间进行取舍。
这对赵东阳来说,很容易选择,但对王玉娥而言,很难。不亚于感性与理性的对决!
王玉娥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提议:“你们每隔一天去石家小住一次,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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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就是家里住一天,石家住一天。
她不至于连着好几天想念女儿。
赵宣宣也妥协,跟王玉娥亲昵地靠着脑袋,蹭一蹭,道:“我去跟风年商量,让他去告诉石师爷!肯定没问题!”
赵宣宣又跑去书房,唐风年正在书房揉纸团。他刚才写了一首以月亮为主题的诗,但很不满意,甚至觉得这种诗如果出现在石师爷眼前,肯定会遭到嫌弃,于是果断将刚才的诗废弃掉,重新思考。
赵宣宣把废纸团重新展开,看完诗之后,竟然有些佩服,道:“风年,你会写打油诗了?比我厉害多了!”
唐风年还沉浸在苦恼中,并未因为赵宣宣的夸赞而欢喜,叹气道:“难怪别人要寒窗苦读十载!”
赵宣宣伸手,把他紧蹙的眉头抚摸开,开解道:“私塾的何夫子才四十来岁,看上去却像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好多白头发!估计就是像你这样发愁,愁得变老了!”
“风年,你如果也老得快,咱俩一起出门,别人会误认为你是我爹,甚至我爷爷!”
“噗呲!”唐风年被逗笑,道:“我才十四岁,哪里就能当你爷爷了?”
赵宣宣眉眼飞扬,笑意璀璨,道:“现在咱俩一样大,但是我天天笑,你天天愁眉苦脸,十年后,你就是我爷爷了!”
唐风年再次被逗笑,伸手去揉赵宣宣的脸,道:“调皮!”
两人笑闹一通,仿佛打破了愁绪的枷锁,唐风年的思绪豁然开朗,灵感来了,挡也挡不住,他连忙提起笔,再次在纸上答题。
等唐风年写完后,赵宣宣竖起大拇指,愉快地夸奖:“我家风年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现在是小才子,将来是大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