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肚明的端木崇打开,不愧是聂正,果然不教他失望,因未参透,他自认为定是李拜所为,这不止是一封告假书,更是一封指控书,说是字字泣血也不为过。
底下,凤翔府、鄜州府两府府尹心都提到嗓子眼。
“凤翔府、鄜州府两府府尹何在?”
啪地一声,端木崇合上折子,两府府尹应声而出:“臣在。”
“聂爱卿此事为何还牵扯到辣椒碱?此物乃舶来之品,持有者甚少,那马是受刺激才失控狂奔,将聂爱卿甩下马车,若非有人搭救,恐怕致死也不一定!”
“陛下,”鄜州府尹也是近一宿没睡,顶着眼下乌青道:“臣宿夜未眠查探此事,马车在进入鄜州府时失控,最终一路狂奔至凤翔府将聂大人甩下马车,疯马瘫倒在地。”
“正是如此,臣得报后迅速前往现场查验,马身有刺鼻味道,可确认为是被抹了辣椒碱。”
想到当夜之事,凤翔府府尹又添佐证:“查验之时聂夫人也在现场,还有状元郎与官媒所的魏姑娘在场,均是人证,疯马发现及时,并未被人挪动,直到臣等赶到查验方才移动。”
“此事确为有人意图谋害聂大人。”两位府尹异口同声。
紫宸殿里一片哗然!谋害朝廷命官,此乃大罪!
聂正为了出气,难得和端木崇同流合污,端木崇昨夜也是悄然出宫,未惊动任何人。
现下君臣两人也算隔空合作,以前被聂正气得哽气的端木崇今日终于顺畅了一把。
“谋害?”端木崇咬住这两个字,意味尤重:“两位爱卿可知道此为何罪?”
凤翔府府尹是个人精,立马说道:“依臣以为,此事该移交大理寺处置。”
鄜州府府尹道:“臣附议!”
大理寺负责审理百官或徒刑以上的案件,复核或者重新审判刑部移送过来的死刑和疑难案件,聂正可是御史台大夫,此案移交给大理寺再合适不过。
他二人现下统一心思——赶紧将这烫手的山芋甩出去。
诸臣心思转开,谁不知道聂正是直臣,平日里得罪的人海了去了,如今此举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报复,再一细想,若说最近得罪何人?众人面色各异,岂不是前首辅大人?
能进这紫宸殿的大多是人精,哪能看不出来李拜就是故意拿捏陛下,谁想弄假成真。
那日不少李党站出来请求李拜勿要致仕,剩下的臣子里不少都保持沉默,唯有聂正不同!
他跳出来以理力争,弄得李拜一党颜面扫地,无脸再提归位一事,更让李拜吃了哑巴亏。
这才短短几日,聂正就被暗算,很难不让人联想。
大理寺卿脸上的肉抽抽,他虽非李拜一党,但也深知此事接下来就烫手,不怪两位府尹迫不及待欲甩开,但职责所在,只能应声而出:“臣也以为此案应由大理寺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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