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封锁城门的是曹仁,我们可怜的执金吾昨晚梅开二度,手下禁军又失踪了一批。
这一次的情况更夸张,不仅空的粮仓被补满了,就连烧灼的痕迹都没了,仿佛昨晚马怀没有放火一般。
曹仁都要疯了,这可不是小事。能将粮仓补满的车队那得是多大一批?闹出来的动静居然没有人注意到?可能吗?
于是曹仁下令禁军封锁城门,自己匆匆赶到大将军府询问对策。
接待他的是吕正,而给他下命令的却是蔡琰。
“蠢货。”听完曹仁的叙述,蔡琰只给出了这么两个字的评价,随后满嘴讽刺的说道:“那些士卒跟了你也算是倒霉,遇到这么愚蠢的上官,估计上辈子没做什么好事。你第一次留在粮仓五十人可以解释成不知道对方的胆子这么大,可为什么第二次你只留了二十个?洛阳五千禁军,就这二十个顶用?”
曹仁被揶揄的无地自容,可他又不能说自己当时已经被震惊到了恍惚,根本没注意派了多少人留守。
蔡琰也不想和他计较这些,开门见山的说道:“我知道是谁做的,曹孟德同样清楚,河东卫氏嘛。但是现在我们面临两个问题,第一我们没有证据。第二……除了河东卫氏,你们还想让谁参与了。”
此言一出曹仁气的想要跳脚骂娘!第一个问题还好说,查案而已,卫家该抓该杀按律即可。可第二个那是政治倾轧啊,这种事稍有不慎就惹得一身骚,在没有明确的目标之前谁敢乱说?
“哼,也不知道曹孟德将你们二人派来有什么用。”蔡琰见二人沉默不语不屑一笑,起身说道:“无论是谁,只要沾染上粮库亏空,必定会身败名裂。好名声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先查士孙家!”
蔡琰说完便起身一马当先走了出去,曹仁听得是心惊胆颤,要知道曹操都不敢动士孙瑞。吕正也是心底发寒,心道这女人有点狠啊!
待两人离开,几个小脑袋从墙角冒了出来。其中一个小姑娘很是失望的嘟囔:“走了啊……我还想让蔡大家教我弹琴呢……”
“节妹莫闹,蔡大家有正事要做。”一个年纪最大的少年安抚住自己妹妹,转头对问一个男孩子:“铄弟,兄长哪去了?”
“不知道……”
男孩子同样兴致不高,沮丧的摇了摇头。
他并没有看到自己兄长眼中闪烁的复杂光芒,不过看到也没关系,现在的他还不理解那是什么意思。
谁知少年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阴狠,他觉得为了自己的未来,自己或许应该做些什么了。
就从这位可爱的弟弟开始吧,先拿他试试水,再去挑战那位优秀到令人绝望的兄长,毕竟二人乃是一母同胞。
有人说人性本善,也有人说人性本恶。两者虽然是两个极端,但都不否认恶要比善行起来容易很多。
小小少年内心中充斥着欲望,而少年时期正是培养一个人兴趣的最佳时期……
在如今这个混沌残酷的时代,世道就像是一个大染缸,蛇鼠龙虎混杂在一起。有的为了生存,有的为了利益。是人是鬼都在算计。不止是小小少年,黄河畔、濮阳中,同样有这么一群人在算计着。只是这些人算计的不是区区几个人的性命,而是数万人的生死……
高顺准备给袁绍教训的计划并没有得到批准,反而被张飞召回了濮阳大营。回来的高顺很不理解张飞的决定,安顿好部下后都没有休息,径直去寻找张飞,想要问个明白。
张飞现在同样很头疼,他和戏志才分析了一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不知道臧霸这是玩儿的哪一出。
听到亲兵禀报说高顺求见,张飞赶紧让人将高顺叫进来。他是唯一接触过臧霸军队的人,张飞想要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张将军,此乃天赐良机,为何不进军啊?”还未等张飞发问,高顺率先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臧霸此时领兵离开,我们没有了西边的威胁,此时正是全歼袁绍部的最好时机。弱将军下令,末将愿为先锋开路。”
“不不不!”戏志才闻言赶紧否定了高顺的建议,和张飞对视一眼后苦笑道:“正是因为我们臧霸,我们就更不能轻易出兵了。”
“为什么?”
高顺十分不解,以他的性子能有如此表现,看来是真的急了。
张飞拿过地图,一边比划一边解释:“高将军且看,臧霸之前一直在陈留屯兵,离我们很远,本来就构不成什么威胁。如果他驻军白马我可能还要顾虑三分,可驻军陈留?我收拾完袁绍他都不一定能赶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