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松口气,把槍给回皇甫流风。
皇甫流风拿着槍,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开槍,而是神掅怪异地看着萧寒:“那你为什么要跟我玩这个生死游戏?”
“因为,我要从你这里抢走你最重要的一样东西。”萧寒俯了俯身,寒眸说,“我这人挺公平,我抢你的东西,自然要拿我最贵重的东西同你换——那便是我的命。”
皇甫流风仿佛明白了什么,低声说:“赌什么?”
“如果我赌赢了,贝可人是我的,如果我赌输了,我的命是你的。”
皇甫流风哑然失笑,唇边一阵苦涩:“可她似乎已经属于你了——”
还用得着再跟他抢吗?
他甚至连拥有贝可人的资格都没有了。
“现在还不是,不过未来就不一定了。”萧寒有着股自信。
“……”
“而且有句话不是说,越费力得到的东西,越值得珍惜?如果是用我的命换来的东西,我想不珍惜都难了,你说呢?”
他的潜台词,就是在指责他从来没有珍惜过她吧——
是啊,贝可人得到得那么容易。不管是五年前,两年前,还是两年后,他凭着自己皇甫少爷的身份,强行把贝可人弄到了身边。
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珍惜过她……
一种绞痛吞噬着他的心脏,他暗了暗眸,抬头看着萧寒:“如果你赌输了?”
“那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你最爱她,你可要好好地活着了。”萧寒朗声大笑,“只有活着才能扳回局面,才能让恨转化为爱,让不可能变得可能。”
“不可能变得可能?”皇甫流风苦笑,“谈何容易。”
“你相信有可能,就一定可能。”
这一刻,皇甫流风忽然不想死了。
他要活着,活着扳回局面,让贝可人对他的恨转化成爱,让不可能变得可能。
那把槍握在他手里,突然变得沉甸甸的,仿佛有千斤重。
“怎么,不想死了?”萧寒眼眸晶亮地看着他,“可惜,今天我们之间只能留下一个!可人只有一个,她只需要一份爱。”
“我明白。”皇甫流风的手缓慢地指上额头,闭上眼,用力扣动扳机。
看来这一切,都交给天意。
闷响——
松一口气,皇甫流风睁开眼,把手机抛过去:“也许,你赌输了。”
萧寒拿出手帕,缓缓地拭去槍把上的汗水,用力捏紧了,抵着自己道:“还不一定,阎王可是从来都不敢收留我的。如果这一槍,我没死,那就是我赢了!”
皇甫流风也深知这一点。
他深黑暗沉的眼眸紧紧地盯住萧寒,全身的神经都仿佛绷紧了,拉成了一根弦——
“喀”,这槍下去,还是空响。
萧寒扬声大笑:“阎王果然不敢收留我啊——皇甫流风,怎么办,我赌赢了,你没机会了!”
皇甫流风一张面孔苍白,接过扔来的那把槍。
最后一发,必然装着那唯一的一颗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