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脸,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没有。”
没有?
他不信!
皇甫玦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与他对视。
“六年前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不过就是一夜情而已,我本来就是很开放的女人。”
“开放到一连三年都没有任何男人?”
“谁说的?”
“小棠。”
这个坑妈的儿子。
“那是因为……”她撇撇嘴,“我不想影响小棠。”
“算你有理!”男人咬了咬牙,“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生下我们的孩子?”
心中闪过酸楚,甘瑗的唇却已经嘲讽地向上扬起。
“因为我子宫有问题,流产可能会死掉,我别无选择。”
“你胡说!”男人逼近她,“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要给他起名叫甘棠。蔽芾甘棠,勿剪勿伐,召伯所茇。蔽芾甘棠,勿剪勿败,召伯所憩。蔽芾甘棠,勿剪勿拜……”
他一句一句,语气低沉地念出那首诗。
茂盛的甘棠树,不能修养不能砍伐,因为召伯曾经在甘棠树下住过。
茂盛的甘棠树,不能修养不能毁败,因为召伯曾经在甘棠树下休息过。
茂盛的甘棠树,不能修剪不能毁败,因为召伯曾经在甘棠树下停留。
整首诗,以物思人。
表面上写得是甘棠,事实上却是在写那个曾经在甘棠树下的人。
“你以为我不知道甘棠的意义?”凝视着她的眼睛,男人低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