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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许瑾瑜并没有。
她只是并不插手这件事情,任由事情自然发展。
孟敬亭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许瑾瑜了。
许瑾瑜微微一笑,对上孟敬亭眼底的疑惑,脸上的笑意更加真切了一些。
「我当然不是不愿意做什么。」她看向外头宫墙。
这一道长长的甬道,被后宫中的人称为「最长离别路。」
当年她们进宫,首先就是要先经过这个地方,然后追随着宫女太监的脚步,慢慢的走向属于她们深宫寂寞的第一步。
有些人可以顺利出头,有些人却是永远被困在这个宫墙里,从此再无出去的时候。
有些人认命,有些人不认命,于是她们开始争斗。
跟陌生人斗,跟入宫以来关系就很好的姐妹斗,跟比自己地位高,曾经欺辱过自己或者没有欺辱过自己的人斗。
直到可以亲眼看见那些人倒下了,她们才会停止争斗。
许瑾瑜想到了前世的赵永安。
他矜矜业业,为了达到目的,为了帮助自己选中的人可以说是励精图治,许瑾瑜就从未见过这个人有在晚上睡的安稳过的。
他每天想的都是算计,他说自己不能安枕,因为每次只要想到有人在对他们虎视眈眈,他就害怕。
那个时候许瑾瑜就想,难道权势真的有如此重要吗?
鲁国公府的确是没落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法生活,只要赵永安可以正常发展,以后绝对会是历代鲁国公里最舒服的一个。
可他不愿意。
他选择了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
「敬亭。」
她沉默的时间太久,沉默到孟敬亭都觉得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是不是太越界了,不然为什么迟迟得不到回答。
但许瑾瑜很快开口了。
很轻的一声,却恰好让他听的清楚明白。
「是这样。」
许瑾瑜说:「有时候主动去斗似乎看起来占据了主动权,但其实你失去了很多的乐趣,有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走向灭亡,才是最让人觉得开心的。」
「我从不觉得谁罪有应得,像是许凝安。」
前世的事是前世的许凝安作恶多端,也是前世的自己太过愚蠢才会被人欺辱到那个地步。
重生一次,许瑾瑜希望自己的手上不要沾染太多孽障,否则她跟前世的许凝安有什么区别?
她一路防备,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再重蹈覆辙。
至于许凝安?
那是罪有应得。
恶人自有恶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