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起来。”她冷声说道。
“阿漓……”
“呦,小表妹也来了,你放心,以后我心疼你姐姐的时候,一定也捎带着心疼心疼你……哎呦!”
男人轻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一巴掌扇飞了一颗大牙。
“你、你手劲真大!”那农家汉子捂着迅速肿起来的脸疼得嗷嗷叫。
妙娘被她从地上拎起来。
“阿漓,救救青儿,救救我的孩子。”妙娘抓住她的手腕苦苦哀求。
前排的村民们不敢再拖下去,唯恐中途真生了变故,赶紧催促:“点火,快点火!”
她撒开妙娘的手,大步往神台走去。
企图拦她的村民都被她身上的强大灵力挡撞了出去,行走间,她身上的粗布旧衣已化成了来时的蹁跹白裙……
“妖、妖物啊!”
“妖怪,这是妖怪!”
她走上神台,模样已然变回了往日尊贵清冷,墨发高挽,簪花戴银,面容冷丽的大祭司打扮。
抬手,掌心迅速凝出一枚镶金玉牌。
“灵潭宫办案,速速退下!”
神台下的众人闻言瞬间慌了:
“灵潭宫、是祭司!”
“她竟然是灵潭宫的人!”
“既是灵潭宫的人,为何不早点表明身份,害我们白受这半年罪!”
“就是,灵潭宫的人不应该以普渡苍生为己任么,灵潭宫不是朝廷的祭司阁么!灵潭宫的人,不该为我们百姓死而后已么。”
听着台下那些嘈杂言论,她只觉得可笑,翻手收下令牌,凝声呵斥:
“此地天灾,确是神罚,只不过,原因并不在一个孩子身上。
你们阖县以宰杀牛羊为营生,为一己之私,挖断河渠,断了附近六个县的水源,令附近六县用水困难,年年庄稼颗粒无收,累死无数年迈农民。
你们县内不敬神明,罔顾人伦,你们的县令与儿媳通奸,任由儿媳的弟弟在隔壁县为非作歹,烧杀抢虐,头一月未下雨,隔壁欣荣乡前去拜祭龙王,结果砸了龙王的神像。
再隔壁的东乡,专门拐骗外乡无辜少女,押在本乡,逼迫她们为自己生儿育女,将女子,当做牲畜养,更有易女而传宗接代之人神共愤之恶举!
上苍降大旱于此地,是要给你们一个教训,不曾想,你们竟然会食亲子,如今上苍震怒,降旱三年,尔等就算把这孩子祭天,也不能换来一滴雨,反而会徒增罪孽,烧死他,余安乡,则再无雨水。
你们都得活活渴死饿死!”
村民们惊慌失措面面相觑:“怎么会这样……”
“是啊,竟然是天罚!”
“那我们岂不是……都要渴死在这里。”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什么天罚……除非她能让老天爷下雨,不然,我们就拿这孩子祭天!”
“对,口说无凭,除非,你有本事给我们下雨。”
“我们拿他祭天本就是为了祈雨,如果你能让老天爷下雨,我们就放过这个孩子,要是不能,我们就只能先拿这孩子探探路了!”
她似是早就料到这些村民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抬手施法,银色灵力在指尖缠绕萦飞,不多时,银光便被她送入了晴空万里的天幕——
也便是半盏茶的功夫,余安乡头顶便聚起了浓密的乌云,豆大的雨水说下就下……
“下雨了,下雨了,终于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