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林兄你很好奇吧?”
见林图斜眼看自己,裴正也不再耍宝,兴奋道:“这斗诗大会,每一年出题的方式都不一样!”
“就好比去年,那时高太守邀请了不少朝廷高手过来,其中就包括,在江湖上享有百发百中之称的神箭手项空!”
“你猜那一届的题目怎么来的?”
“高太守让项空站在望海楼顶,面对大海,然后向后射出一箭!最后他那一箭射中什么东西,就以什么为题!”
“当然,所作的诗一定要关联上望海楼。”
听到这,林图忍不住皱眉道:“这样做不会太危险了吗?这望海楼后可是人来人往的,万一射中行人怎么办?”
裴正摇头道:“怎么说呢,当时也确实有人提出和林兄你一样的担忧,结果当时高太守哈哈一笑,表示以项空的箭术,绝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
说到这,裴正也是忍不住变的兴奋起来,道:“结果项空还真没射中行人,而是射中了一只鸽子!”
“你敢信吗?站在望海楼上,朝背后射出一箭,竟然能射中鸽子!这件事在当时可是被引为奇谈,当场更是有人留下了一首——‘将军抜箭不回首,白鸽应声落屋篱’的绝句!”
“怎么样,很神奇吧?”
“确实挺神奇的。”
林图点点头,但暗地里对那位原本颇为期待的高太守,却莫名有些警惕起来,觉得此人多少有些不将人命放在心上。
但随即他又不由哑然失笑,觉得自己好像也没资格这么说人家,要说漠视生命,又有谁比的过他们这些江湖人?
“走,林兄,让咱们看看,今年这次斗诗大会,高太守又能想出什么样的新意!”
当两人来到望海楼下时,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不管是楼上还是楼下,都挤满了人。
现场有不少官差在维持秩序,不过这也正常,毕竟连一郡太守也会到场。
不过林图也注意到,望海楼上的人虽然不少,但第七层却显的有些空旷。林图估摸着,高太守那些大人物,多半就在第七层。
果然,两刻钟过后,在下方无数人万众瞩目下,一行人缓缓出现在第七层边缘,其中一人身穿大陈制式官服,头顶獬豸冠,此人必是高太守无疑。
林图迈入五庙境后,目力变的越发惊人,即使在晚上,借着望海楼的灯火,他还是依稀看清了高太守一行人的模样。
高太守的年纪看起来竟然不是很大,估计也就三十多,面如冠玉,加上一股明显的文人气质,应该说卖相还不错。
这不禁让林图暗暗咋舌,虽然他不混官场,但对大陈官场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知道能在三十多的年纪混到一郡太守,该是何等了不得!
高太守旁边站着的几个人,也引起了林图的关注,其中一人身躯高大,方面狮鼻,一头及腰赤色卷发,看着极为威武雄壮。
另一人和他正好相反,身材矮小如童子,穿着一身红色童装,手腕、脖子处系着银铃铛,但看其面相,却是一丑陋中年人。
还有一人,是个驼背老者,银发银须,面目慈祥,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但此人既然能站在高太守旁边,显然也不会简单,最起码身份不会简单。
赤发壮汉和银铃侏儒一左一右站在高太守两侧,似是有护卫之意。
高太守来到栏杆前,朗声道:“诸位朋友,欢迎大家来参加今年的斗诗大会!”
在场的人很多,所以现场难免有些嘈杂,让人震惊的是,在高太守开始说话后,他所说的话,竟然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这自然不是高太守能做到的,实际上在高太守说话时,林图就感觉到,望海楼顶部传出一阵隐晦的真气波动!正是这股真气波动,才让高太守的声音变的如此清晰。
更关键的是,林图能感觉的出来,那股内力并非是高太守的,他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文人;这股内力,是从他身边之人传出的!
就是不知道这不惜以内力,助高太守将声音扩大的高手,到底是高太守身边的哪一个人?是那个赤发壮汉?还是那银铃侏儒?亦或是那个银发老叟?
不管是谁,此人的内力都堪称极其可怖!
“和往年一样,这一次本官也让人提前准备了足够的美酒,大家今晚不醉不归!”
“太守好样的!”
当高太守说出不醉不归几个字时,现场的气氛顿时变的火热起来。虽然还没开始喝酒,不少人已激动的面红耳赤,仿佛醉酒了一般。
俯视着热闹的众人,高太守满意一笑:“哈哈,喝酒的事不急,咱们还是先进行今晚最重要的环节!”
“来人,上卷轴!”
随着高太守手一挥,几个官差从他的身后走出,他们两两一对,不知抬着什么,看起来极为吃力。
等这些官差来到栏杆边后,他们将手中的东西挂在栏杆上,然后将其往下一抛,顿时三块长长的幕布垂挂而下。
待几个官差退去后,高太守笑道:“想必大家已经猜出来了,这三块布,就是今晚斗诗大会题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