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玄宸的话后,她脚步虚软的行至边上落了座,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桌角,紧皱着眉头,抬眸看着萧玄宸,问道:“你想要哀家有什么反应?”
“您难道不为朕高兴吗?”
萧玄宸沉眸,眸色晦暗,深邃,却无光:“朕的皇后,朕心爱的女人回来了,您该为朕高兴才是!”
“哀家恨她恨到,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萧玄宸的话,对沈太后而言,就像是天大的笑话一般。
她无比嘲讽的笑了笑,然后用力拍打着桌角,神色悲愤道:“以前的时候,你对哀家何等尊敬,可自从她入宫为后,你又是如何对待哀家的?如今她回来了,你怕她不高兴,所以要让哀家换个地方……宸儿啊!哀家是你的亲生母亲啊!你如此这般,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儿忘了娘!你难道就不怕世人骂你色令智昏,不孝不孝人伦,在背后戳你的脊梁骨吗?”
听沈太后如此一席话,萧玄宸从进门开始,一直都还算闲适温润的脸色,不禁瞬间冰冷了起来。
双手,缓缓的背负在身后。
他冷眼斜睇着义愤填膺的沈太后,轻轻勾唇,一脸不屑的嗤笑了下,反唇相讥道:“您不用一再提醒朕,您是朕的亲生母亲!退一万步来讲,您若不是朕的亲生母亲,您以为您可以活到现在?”
沈太后听着萧玄宸如此不客气的言语,不禁心下狠狠一窒,脸色也惨白的厉害:“宸……宸……”
“太后还是称朕为皇上吧!”
萧玄宸敛眸,声量淡淡的打断了沈太后的话,好整以暇的在寝殿里轻轻踱着步:“您这一会宸儿,一会儿皇上的,朕听着别扭!”
闻言,沈太后喉间一哽,直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让她十分的难受:“你……怎么能如此对待哀家?”
萧玄宸蹙眉,反问:“太后想要朕如何对待于您?”
语落,不等沈太后再出声,他便眉梢一挑,转身背对着沈太后,再次冷冷开了口:“人都说,母子连心,爱屋及乌,可是您是怎么做的?您小的时候,为了自保,对朕视而不见,朕可以念在您处境艰难的份上,不去过多的计较!可是皇后……她是儿臣最爱的女人啊!”
萧玄宸说到这里,语气顿了一顿,再开口时,俊脸之上仍旧淡淡的:“说到底,您还是不爱朕!她在景阳宫里,一直安分守己,您但顾及朕一点点,也不会带着沈家的那些死士,闯入景阳宫,定要置她于死地……”
“什么叫她在景阳宫里安分守己?”
沈太后神情激动,扯着嗓子喊道:“她自进宫之后,先是打了你,后在宫中嚣张跋扈,不可一世,这些哀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她跟秦王有染,暗渡陈仓,容嬷嬷将人证都带到了哀家的面前……哀家身为太后,难道不该过问此事吗?”
萧玄宸猛地回头,怒视着沈太后,语气森冷的问道:“便是她和秦王有染,暗渡陈仓,那她也是朕的妻子,她肚子里,也还怀着朕的孩子,您既有人证,为何不等到朕回来之后亲自处置?”
面对萧玄宸的质问,沈太后的脸色,不禁猛地一变:“你被那个女人迷了心,哀家担心你会舍不得她……”
闻言,萧玄宸不禁哂然一笑
“您是担心,朕舍不得她,还是担心那所谓的人证,本就是子虚乌有,亦或是这整个局都是您设好的,所谓人证也不过是您提前安排在皇后身边的暗人,为的便是要构陷皇后,好有个可以对皇后下手,将她除之而后快的借口!”
沈太后瞠目,扯着嗓子喊道:“哀家没有!你怎么可以如此去想哀家?”
其实,萧玄宸并没有如他口中所说的那样,去想沈太后!
因为他知道,她的脑子不太好使,整件事情应该是被顾家牵着鼻子走的!
可是,想到葬身火海的真姑姑和小荷,还有他家婉婉所受过的罪,吃过的苦,他便忍不住清冷一笑,轻掀着眼帘,冷眼看着沈太后:“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朕懒得去想,今日朕之所以会过来,只是让您知道,朕的皇后回来了!再就是知会您一声,反正您一直都想做世人眼里的活菩萨,既是如此,不若到护国寺与青灯古佛相伴,每日诵经念佛,潜行修行,如此也算了了您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