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我这好几个!”
一帮士卒可不会跟这蛮夷皇帝客气,拿了石头呯呯的砸过去。
喧哗声响起时,混在人堆里的吴子勋,看到帅帐那边典韦、许褚护着天子和太尉出来。
他赶紧清了清嗓子:“陛下到!”
众人目光看向帅帐那边掷石子的士兵纷纷将石子负到身后,不着痕迹的丢到地上,悄悄拍去手上的灰尘。
“不用看着朕,大胜之夜,你们怎么高兴,就怎么玩,朕啊!”
苏辰的手指点了点眼皮,笑着道:“睁只眼,闭只眼,看到也当没看到!”
周围将士顿时一片哗然,刚才丢石子的士卒,连忙去捡刚才丢在身后的石头,结果已经被其他人抢了一空,对着亚瑟的头颅就是一顿投砸。
木台上的亚瑟王虽是石雕,可依旧有痛觉,他闭上眼睛,感受着一颗颗石子砸在脸上,他朝已经走远的苏辰大喊:“塞力斯皇帝,不能让这些低贱肮脏的士卒侮辱一个伟大的君王!”
“伟大?”
苏辰回头看向被石子投掷的亚瑟,随即笑起来:“在朕眼里,这些士兵才是伟大的,没有他们就没有朕的今日!”
说罢,便不再理会木头上那颗大喊大叫的石头脑袋。
这边,天子和太尉一走,周围这帮士卒算是彻底放开了,拿石头砸西方蛮夷皇帝不过瘾,有人甚至脱去了身上的甲胄,赤膊上阵,在蛮夷皇帝的脑袋面前,叫嚷有没有同样想角力的同袍,一起过来摔跤。
结果,引来了几个蒙古轻骑,他们迅速脱了皮袄,缠在腰间,周围其余士卒退开一个空地出来,看着摔跤的几人,发出阵阵喝彩声。
同样在观战的还有张飞,左右看了看,发现二哥没在这里,便有些手痒的想要进去与那几个蒙古轻骑搭搭手,但碍于身份,又不好意思进去,省得往后旁人说他仗着高于常人的蛮力,欺负下面士兵。
“摔得不错,可惜蛮力、技巧也太过简陋,让人看的无趣。”
张飞有些酸溜溜的说了一句,就在侧旁的秦琼、尉迟恭抱着双臂回了一句:“张将军,你不是擅画画吗?此时此景,那可是少有的,就拿蛮夷皇帝的头颅,还有周围将士一起作画如何?”
这时,夏侯渊走上来,在三人旁边站定,看着那边摔跤的场面,附和一句:“他画的仕女不错,画这个估计不擅长!”
“岳丈!”张飞偏过头,隔着秦琼和尉迟恭,朝夏侯渊挤出一声:“你可就小看俺了!”
他撩起袖口:“来来,拿笔墨纸张来,好让你们见识,何为作画!”
与此同时,另一边,苏辰带着典韦、许褚,与贾诩走出中军,对面就是空旷的马场,成群的马棚安置着许多战马,巡逻的士兵一拨接着一拨。
最显眼的,便是吕布的飞烟红云马,这马此时竟还在马场里晃晃悠悠的溜达,待近了些许,才看到马背上还有人。
“那是温侯?”
贾诩小声问了一声,苏辰点了一下头,几人视野里,吕布一身寻常的武人袍服,此时趴在马背上疲惫的睡了过去。
吴子勋想要上前,将对方唤醒,被苏辰抬手拦下来,“……还是不要打扰他,就让他在马背上歇息吧,温侯或许睡在马背上,才能感觉踏实。”
杀入浓马城堡,与变成山岭巨人的亚瑟王苦战,吕布可以说出力最多的一个,回营洗漱后,苏辰便没有见到他的人,想不到竟在马背上睡着了。
“传令下去,别让人过去打扰。”
苏辰转身离开,继续去其他营地查看,检查士兵状态的同时,也询问各营主将如何。
听到基本已经入睡,苏辰只是笑了笑,随后与贾诩一起在营中走动。
“世家的商队也都差不多该从丞相那边过来前线了,传令下去,让他们过来的时候,多带好酒好肉,手里没有就给朕去周围抢。
朕也该是为诸将大摆筵席,军中将士至少也要分到一杯酒,一口肉!至于萨克普鲁特女人,待入城以后,他们可以随意!”
微凉的晚风抚动披风,冷漠的眸子里,大夏的龙旗立在夜色里猎猎飞舞。
从天空俯瞰而下,军营之中,繁密的篝火,映着士卒一张张兴奋的脸庞,篝火摇曳间,各营中的大帐里是沉稳的鼾声。
马岱轻轻的为木榻上熟睡的族兄马超,盖上毯子,庞德将地上卸下的甲胄,一一挂上架子,那柄虎头大枪也被他擦拭的锃亮,放回到兵器架上。
两人这才缓缓退出这里。
火星飘过夜色,益州军营当中,关羽半裸胳膊,拿着《我的华夏》坐在灯盏下翻看,关平沾着药酒,为父亲露出的臂膀擦拭伤口,周仓拄着青龙偃月刀,亦如当年,目光威严守卫一侧。
紧挨的营帐,张苞拎着一坛酒,高兴的掀开父亲的帐篷,看到里面空荡荡的没人,眼中露出疑惑。
“我父呢?”
而此时他口中的父亲,正含着毛笔头,满嘴墨汁,站在画架前,眼睛来回瞄着亚瑟王的头颅,后者只要眼睛稍微一斜,必然引来张飞一声怒吼:“偏什么偏,没见着俺在作画?”
“你……”亚瑟王紧咬牙关,可也奈何不得对方,到得后面,只憋出一句:“塞力斯人,伱可要将我画的威严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