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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陈氏本想着通过往司徒媗饭菜里下药,让她睡过了时辰,好落个不知礼节,懒散的坏名声。
只是司徒媗压根就没动那有料的饭菜,单单喝了一碗粥。陈氏如果早知道这样,应该后悔没把料下到香米粥中。
老夫人不是个严苛的人,不像别家的祖母非要让子女儿孙在她面前立规矩。对家中日常的晨昏定省,她也没有过多的要求,只是随着大家便了。
对于规矩这方面,司徒媗是比较痛恨的。
不过这晨昏定省的设立不过是为了孝道,这也不算是什么迂腐弊端。
司徒媗一早就醒来了,晨光从雕花的窗棂中透出来,司徒媗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曾在这样的屋子里睡过无数个日夜般。
她轻轻的咳嗽一声,半晌,外面并没有进来人伺候。
太小瞧她这相府四小姐了,难道让她穿着昨日的脏衣服蓬头垢面去向嫡母和祖母磕头吗?
就算这磕头的礼数做足了,还是会被人所诟病。
司徒媗皱眉,走到屋内摆设古玩的填漆博古阁前,随手拿起陈设在上面的岭石盆景给摔到了地上。
只听屋内发出咚的闷响,房门及时被打开来,从外面进来了两个丫鬟和一个婆子。
“四小姐,您睡醒了。”一个小丫鬟战战兢兢的问道。
那婆子看见司徒媗正用手摩挲着博古阁上一只象牙雕的梅瓶,对小丫鬟的问话并不理睬。
“嬷嬷贵姓?”司徒媗也不转头,冷不丁的问道。
“回四小姐,老奴贱姓冯。”冯婆婆尊敬的答道。
“把这两个丫头打发出去了,这样没眼色的怎配在相府做事。”司徒媗淡淡的道。
“四小姐饶命!”两个小丫头吓得跪在地上求饶。
“四小姐您这也起太早了,小丫头们平时伺候夫人习惯了,所以还没适应。”冯嬷嬷求情。
话里意思是这连个丫鬟到底是大夫人,大夫人也没明说给了她,所以她没有权利发落。
司徒媗本不是那种爱耍主子脾气的人,她此番做法是为了让下面的那些势力小人看清楚。她可不是任由她们欺负的主。
“怎么,冯嬷嬷,相府的规矩是主子要随着下人的习惯来吗?”司徒媗轻描淡写的道。
“你们这两个小蹄子,怎么做事情的。没看到四小姐醒了半天吗?还不赶紧打洗脸水去。”
冯嬷嬷训斥着那两个丫鬟。
两个丫鬟也倍觉委屈,刚才她们在门外明明听到里面有动静,知道四小姐起床了。她们想着要进去伺候来着,是冯嬷嬷拦了下来,不让进去。说是夫人的意思。
这会儿又全怪到她们头上去了。
“行了,这事儿我不追究了,得亏你们不是我身边的丫头。”司徒媗说了这么一句话。
冯嬷嬷亲自去收拾摔到地上的岭石盆景,这盆景可是大夫人的心爱之物,就这么一摔,碰掉了一块。
这能说会走的四小姐脾气还不小,再也不像以前的扯线木偶了。
冯嬷嬷收拾好了就要告退,被司徒媗喊住了。
“嬷嬷,你就让我这番打扮去向夫人老夫人请安?不知情的人当我是个不懂规矩的粗鄙之人,但难免也有头脑精明的不是。以为是夫人故意薄待于我呢。”
司徒媗用手整理着自己的青布棉衣裙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