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上的果树是由一个叫来财的人看管的,来财是因为成安侯管家的缘故才得了这个差事,本来他和那管家也不是什么近亲,不过为着两家族上是本家。
外行人不知道,以为这个差事苦的很。其实不然,那来财得了这么一个差事,月月有银子工钱领不说。像修剪树枝,浇水施肥之事,均有月例银子发放。他拿这些银子低价雇一些工人马马虎虎完事,也从中克扣了不少油水。
又仗着自己靠上了成安侯府,越发的不把一般农人看在眼里。就连他的儿子旺儿,也天天带领着一帮小子在附近一带胡闹,把附近的庄稼糟蹋了不少。大家也知道这种人惹不得,所以或睁只眼闭只眼的,或忍气吞声的。
毕竟胳膊扭不过大腿,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你若不小心得罪了那样的小人,他在收成供奉时给你捣些鬼,庄户主哪里吃得消。
不过那些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况且看司徒媗看着不像一般人,所以心生怯意。
“别真惹了正主了,我们还是散了的好。”那伙人便看也不敢看司徒媗一眼,朝另一个方向散去了。
司徒媗这才从上面跳入地里,她心疼的拉着石子儿的手,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黄花菜你别哭,我不要紧的,幸亏你两句话把他们给吓跑了。要不我现在肯定连路都走不了,你岂不得哭晕死过去。”石子儿说。
“我替你疼才哭的,就算你走不了路,我扶你回去就是了。你以为我是小妤吗,还会哭晕。”
司徒媗帮他拍打衣服的尘土。
“我现在真要趴地上起不来了,你肯定要背我回去。你又背不动我,又不能把我扔这儿自己一走了之,又不能回去喊我父母背我回去。因为我爹娘要知道了我又免不得挨顿打骂,你为难的思前想后万般无奈之下,可不得哭晕过去万事既了。”
石子儿嬉皮笑脸的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贫嘴,一下午的功夫你说你惹出多少事来。明知道那果树有主家的碰不得,明知道悬崖边摘枣子是多么危险。以后你要胡闹自己一人闹去,休想再让我跟你出去,我眼不见心不烦。”
司徒媗气呼呼道。
“我还不是因为你吗,你什么都没见过,没吃过,我想让你尝尝而己。”石子儿委屈的说。
“是我说想吃命你去采摘的吗?明明你自己嘴馋还赖到我身上了。”司徒媗反驳。
“这下好了,不管你想吃还是我想吃大家都吃不得了。”
本来己摔烂一半的柿子现在彻底被那伙人踩烂了,那装有大枣的布囊也被其中一个人顺手拿走了。
两人赌气一前一后走着,司徒媗有些后悔跟他拌嘴了,再说刚才的事又不是石子儿的过错是那帮狗仗人势的东西不讲理。
“石子儿,你看我这还有些野枣呢。”她先向他说话。
“又小又酸的哪有刚才那袋好。”石子儿有气无力的说。
“我觉得酸酸甜甜的才更好吃呢,对了,你刚才为什么又叫我黄花菜?”她以为她听错了。
“我觉得你的名字叫起来真拗口,反正萱草不就是黄花菜吗?”
“此媗非彼萱,再说了萱草有好多品种,又不单是黄花菜那一种。”
基实她觉得黄花菜哪配叫萱草花,长那么难看。想到这里心中咯噔惊了一下,在掌命司时一个仙子不就说她因为嫌自己所司萱草开花不美丽才被贬到人间的吗。也许司萱仙子所掌司的便是黄花菜罢。
石子儿见她说了句话后又沉默良久,估计是找不到黄花菜不是萱草的理由来反驳他就越发兴起了,黄花菜,黄花菜的叫个不停。
两人你争我吵,小打小闹的仿佛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司徒媗也仿佛丢失了前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