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风穿街而过,飞至墙角,怼起了一地微尘。
肖挺近几天不曾见到敖新,心中纳闷,毕竟他们两个关系匪浅,一般是同进同退,被称为楚怀夜的左膀右臂,几天不见人,头次出现这样的情况。
虽说敖新死而复生后不同往日,肖挺能离他远点便远点,可是多年的感情,他倒挺想他。
去问了楚怀夜,答复是敖新最近几天家里有事。
伺候好公子后,肖挺心血来潮,得空去司务房买了些酒食,拎着便朝着敖新家里走去,多日没和好友吃酒,作为同好这一口的两人来说心痒难耐。
两天前的夜里处理完楚江氏夫妇的尸体后,楚怀夜好几天没出门了,他被种下了诅咒,呆在家里楚易绶正想方设法的给他消除。
如果说誓言和宏愿是灵墟界任何人不能忽略的两个禁忌,那么诅咒则更甚,其属于誓言的一种,不过更加难缠。
诅咒一般属于坏的誓言,被称为毒咒,发起诅咒的方式与气运没关系,关乎发咒人之根本。
咒成反噬皆成,分为以血泣咒和以神立咒,前者轻则寿命骤减,重则当场殒命,后者反噬立咒者神魂,要么变的痴傻,要么疯疯癫癫精神错乱。
立咒之人如果被种下毒咒的人当场杀死,只会让诅咒更加牢不可破,甚至更强。
很明显,楚江氏是以血泣咒的,即使楚怀夜当晚不杀她,她也活不长久。
或许楚江氏意识到了将死结局,尽管身处困境也要立咒,为的就是让楚怀夜杀了他。
以楚江氏的年纪,即使立下毒咒也有好几年的活头,当场死掉只会让她的毒咒难以戒除。
楚利珣死的那天,肖挺领着楚江氏回家,见其模样浑浑噩噩,口中一直嘟囔着“都怪我!”的言语,当时他心里隐约感觉她会复仇,可是一想却觉得好笑,以为自己瞎猜,随后便将其抛掷脑后了。
楚利珣出殡那天,肖挺奉楚怀夜的命令去打听楚江氏的事情,被其暗示夜中幽会,他心中的猜想浮现,曾劝说过公子,可是人家不听,结果酿成了悲剧。
“这几天作孽太多,希望去神庙内求的护身符能让我趋吉避凶,顺顺利利的!”
回想着跟楚怀夜做的事情,走在路上的肖挺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停下身来,抬手将脖颈上挂着的一个用符箓叠成小剑模样的挂件从衣襟内拉了出来。
敖新的家不比楚怀楠的房子好多少,在村西北处,门前门后各有一个大水塘,左边是成堆的圆木,右边是零碎的木板摞在一起,前后左右皆无邻居,难怪,他们家是祖传做棺材的,和他做邻居,傻子都不干。
肖挺来到敖新家门口,大门紧闭,好似无人,可是门上没上锁,又好似有人,他眉头微皱,站在门外徘徊了一会时间,通过门缝看里面的情况。
“新兄!”
肖挺扬声叫了一下,无人回应,他走上前去敲门,刚敲一下,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半扇,他心里咯噔一下。
“大叔!大娘!”
肖挺停在门口没进去,紧接着叫了两声。
敖新没婆娘,和爹娘住在一起,有事和楚怀夜厮混,没事在家帮爹娘打造棺材。
仍无人答应,肖挺心里惴惴不安起来,想起敖新死而复生的模样,他浑身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要转身离去,可是又想进去看看。
“朗朗乾坤之下,有什么?”
双重想法相互厮杀后,肖挺一咬牙推门走入房内。
房间内乱哄哄的,没异样,肖挺松了口气。
这时后院传来轻微的动静。
“你们在后院呢,怪不得听不到前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