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直吹,雨没完没了的下,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
往年斜土山四边地域每到这个时段,雨水都比较充足,第一场秋雨一般会连续下好几天,不将夏日遗留的炎意彻底轰走誓不罢休。
显然,大草坪内的山神庙中供奉的神像乃是斜土山的山神。
斜土山已是死山,其中山神早不存在了,山神庙内的神像只不过是个躯壳而已,或者可以说是原先山神的遗产。
楚怀楠当然看出了其中关键,刚才借宿山神庙,说的堂而皇之,只不过是给自身做个交代而已,灵墟界处处道法显圣,为了顺应情理,他表面应当做足。
斜土山山神庙外的匾额仍在,不过已破旧不堪,其上除了蛛网密布之外,裂痕则遍布其上,说不定哪天便四分五裂,可是上面五个遒劲苍古的黑漆大字却能看的清楚。
骄巍山神庙。
骄巍乃斜土山山神的名讳,至于姓什么,目前不得而知。
从庙宇的建造规格和匾额字体的颜色得知,斜土山山神的神位不高,应该属于垫底的神格。
楚怀楠身前的柴堆上的火焰比之刚才弱了几分,他不去加柴,将身子藏在角落的黑暗之中,双目变四瞳,静静的盯着神案后的神像,一看,心中咯噔一下,坐实了刚才所想。
骄巍山神的神像并非石头雕刻而成,以它的神位等级来看,当然没资格用石头塑身的资格,乃是实心泥塑,只不过加了特殊材料,看起来似石头的材质罢了。
此时楚怀楠通过四瞳的查看,竟然看到元气的波动,时强时弱,宛若人的呼吸一般,紧接着丝丝烟气在神像内氤氲而生,烟气只有一种颜色,黑色,以一种非常规律的方式流转不停。
更奇的是,楚怀楠隐隐约约觉得神像体内有经络存在,一种森然的阴性之气在其中游走,遍布各处在它的周身各处,如人的血液一样。
“什么情况?神像难道是活不成?怎么可能!”
楚怀楠心里直嘀咕,暗自握紧了双手和咬紧了牙关,他不觉得感觉和看错了,毕竟四瞳的能力他最清楚不过,这样的情况不可能出错。
只见神像体内在关节的关键处出现了一个个水色涟漪,如果将其看作一具人体的化,那么涟漪的位置正是各个穴位所在之处,它们相继展开,一股股小型劲力在四周产生,随着穴位展开的涟漪越多,它体内的气息流转的越快,好似人在缓缓苏醒一样。
楚怀楠心中更加紧张不已,他缓缓拿起身前不远处的一根算结实的梁木,慢慢悠悠站起身来,如果真如他心中猜想的那样,即使外面风雨交加,他也不敢在此地有片刻的停留,毕竟不是闹着玩的。
“斜土山山神神位不是消籍了吗?怎会有如此动静出现?难道书上说的是假的不成?“
楚怀楠握紧了手中梁木,心中疑惑不已。
楚氏有本族的历史纪录,叫做《楚氏本纪》,记录着楚家村从建立至今的所有大事、怪事的记录,斜土山没山神的事情当然也在其中。
“斜土一山,无山神久矣,为何?经多年察视,乃被消籍尔,原由不详,揣度再三,猜测应当被上苍灭杀之,故成死山,已无神明留居此处!“
《楚氏本纪》清清楚楚的记载着这么一段话,书写者是楚家第一代族长,几百年前就用朱批对斜土山一事盖章定论,当时其位举人头衔,一笔一字皆能感应法则,做不的假。
“实在不行,唯有见机行事!“